苏百合始终专注地聆听,眼神里满是理解与共情。
“苏医生,其实…… 我骗了您。” 徐恩雅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带着几分犹豫与愧疚,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
苏百合轻声说道:“没事,现在说也一样,我在听。”
徐恩雅微微咬了咬嘴唇,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其实,我小时候被我的表哥侵犯过。那时候我真的很小,他每次都趁着家里大人不在,突然就把我抱起来,像扔一个没有重量的物件一样往床上扔,然后…… 就开始各种亲。
我当时只觉得特别不舒服,心里很害怕,身体本能地就不停地推开他…… 可那时候我年纪太小了,根本不懂这是在干什么,只是打心底里反感。
长大后,接触的知识多了,才慢慢意识到那些行为是多么的不对可是当时的我,真的什么都不懂……” 说到这儿,徐恩雅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泪水夺眶而出,肩膀微微颤抖着。
苏百合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轻轻递过去一张纸巾,等待她平复情绪,继续倾诉。
待她讲完,苏百合轻轻拍了拍恩雅的手,给予她一丝安抚,接着不慌不忙地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一份早已精心准备好的详细心理疏导方案。
方案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针对恩雅状况的分析、应对策略以及阶段性的目标。
“恩雅,你看,这是根据你的情况专门制定的,咱们一步步来,一定能帮你克服这些困扰。” 苏百合轻言细语地解释着,手指顺着方案上的条目逐一划过,耐心十足。
徐恩雅接过方案,目光匆匆扫过,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微微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好,苏医生,我知道了,我听您的。” 可那笑容却如同冬日里薄薄的冰层,暗藏裂痕,暗藏着犹疑与抵触。
房门闭合的轻响在空荡的诊疗室里格外清晰,苏百合指尖抚过牛皮纸文件夹的边缘,徐恩雅留下的茉莉香水尾调还萦绕在空气里。
诊疗室里短暂地陷入了一片寂静,她轻轻整理着徐恩雅的资料,她知道恩雅还有事儿没有完全袒露,但是对于病人,心理医生只能像守候潮汐的礁石,在这片静谧的港湾里,等待迷途的船再次主动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