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冰弓寸寸开裂,张弦的手已然皮肉翻卷。
但是,她接住了悲问一剑!
当漫天尘埃落定,悲问就站在她对面。眼前少女绿衣褴褛、金甲破碎,人却站立如松。
一瞬间,悲问几乎以为她死了。
但是许久之后,少女抬手擦去嘴角的血,她回身,仍是跪在少仓帝面前。她身上被剑网割伤,双手满是裂口,但她跪得笔直。她拱手道:“师尊,弟子已经与悲问剑主交手两招。”
字字喋血。
悲问很难形容那一刻的震撼,他站在原地,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
少仓帝仍然面色疏淡,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后,他看向悲问,道:“剑主下次再不请自来,就别怪仓颉古境不懂待客之道了。”
话落,他袍袖一拂,半玄半赤的君主连同屠疑、沧歌一并消失不见。
悲问在原地站了许久,待到战意散尽,他回望一片狼藉的战场,喃喃道:“真是……后生可畏。”
涉川。
少仓帝带着沧歌,刚刚返回。沧歌已经站立不稳。少仓帝伸出手去,刚好接住昏迷倒落的她。
“帝子!”屠疑惊呼了一声,少仓帝立刻道:“别说话!”
话落,他将沧歌打横一抱,迅速进到后殿。
涉川之后,有一片灵海。灵海终年雾气缭绕,其上有两方法座。
早年时候,少仓帝经常带着沧歌在此处修炼。后来沧歌修为日渐精进,不需要他再随身护法。这里也就成了他为沧歌的疗伤之所。
沧歌经常受伤——因为少仓帝急功近利的教学进度,导致她常常重伤,甚至几度濒死。
为此,少仓帝对于为她疗伤这件事,也有丰富的心得。
他将沧歌放到法座上,自己则在后方法座盘腿而坐。他一双手掌刚刚贴上沧歌的后背,沧歌体内汹涌的剑意便狂杀而来。
剑主悲问,入道两万五千年。其剑意之诡谲难测,远不是沧歌能够承受的。好在少仓帝表现出的维护,让他没有痛下杀手。
——他毕竟只是为太古神仪而来,并不想跟少仓帝拼命。
仓颉古境毕竟是少仓帝的地域,二人在这里交手,他以客犯主,讨不了便宜。
但饶是如此,沧歌所受的伤,依然比看上去严重得多。
少仓帝立刻以自身元神融入沧歌灵台。
沧歌的灵台是一汪春池碧水。碧水之中,那个少女未曾着甲,一身碧色罗衣,倒伏在地。凌乱纵横的剑意仍在攻击她,碎光密密麻麻,在她身上刻下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少仓帝迅速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再以自身灵力,化解着一道又一道的剑意。
可就在此时,怀中少女突然抬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襟。然后她抬起头,唇瓣缓缓地吻住了他的喉结。
元神的触感,较之法身要敏感万倍。
是以,神交的快感,亦远高于肉身凡胎的欢好。
少仓帝被这一触碰,只觉得一股电流自她唇痕处密密麻麻地炸裂开来,让他全身酥麻。
“沧歌!”他低声喊。
然而这显然是徒劳的。
悲问那一剑有问题!悲问虽剑道大成,但早年极其重欲,钻研了许多歪门邪道之术。
这个无耻之徒,恐怕是给他暗藏了一个“惊喜”!
少仓帝心中震怒,但如果不能迅速化解剑意,只怕沧歌功体受损,影响她日后修行。
少女面色苍白如纸,素手握着他的衣襟,唇瓣上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