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用温热的掌心去拢着衣袖,她浑身上下似乎还残留着挥之不去的冰冷气息。

白术抱来衣物,晚晚又让她去找落下的簪钗,视线始终守在寝殿门口。

她不着痕迹地拖着时间,直到几名小黄门进到寝殿之中,带着崭新的锦被,换下寝殿中她跪坐过的床褥。

一个小黄门单独在一旁,只拿着一块染血的帕子。

白术再次回到晚晚身边,晚晚看到那块元帕,眼睛闭了一下。

始终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松懈下来。

晚晚立刻带着白术往宫门处去。

门边已经备好鸾车,引她侍寝的那名小黄门立即上前,谄媚道了一声:“恭喜娘娘”。

晚晚没有应声,蹙眉上了辇车。

小黄门已经听到了晚晚成功侍寝的消息,一点不恼,反而更加殷勤备至。

一直到出了宸极殿的范畴,晚晚才倚向车壁,所有神色如同退潮一般,从她面容淡去,一直到疲惫面无表情。

晚晚紧绷的全身至今还难以放松,小腿已经微微抽搐。

太冒险了。

可今夜到最后,可能侍不了寝。

容厌能将她当作瑟瑟不杀她,可是她面对的危险,不只他一人。

后宫里面,恩宠为天,就算是侍寝的虚名,她今晚也必须要得到。

想到小黄门单独从地上捡起,拿出来的带血白帕,以及门口小黄门明显更为恭敬小心的态度,晚晚垂眸看了一眼掌心的血口。

他说崔嫔自作聪明自作自受,在他警告之后,她还在他眼下玩了小花样。

晚晚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对于日理万机的陛下而言,弱小如她,这点心思,可能还不值得帝王投去半分关注。

却这却是她如今唯一生门所在。

-

宸极殿书房内,一个面白无须的青年宦官站在容厌身后。

方才,小黄门捧着带血的元帕,去通知彤史处记载上今日的妃嫔承宠。

饶温得到消息,惊讶地赶过来,室内依旧是浓重的安神香,容厌站在窗边,手里拿着一块女子的佩玉。

这佩玉饶温记得。

当年陛下的势力还在暗中,却特意让人出面,从城中当铺里赎回来的。

佩玉成色上佳,镂雕了一个锦瑟的图案。

此事知道的人极少,饶温正是其中一个,可他也向来不会妄自猜想揣测。

不管容厌在此事上到底如何想法,饶温从小到大都明白,这不会影响陛下的任何谋划。

从幼年登基、在外戚权下为傀儡,到仅仅十六七岁就真正御极掌权,在内釜底抽薪压制世家,在外亲征夺回失地,个中血腥与阴暗,连饶温也曾惧怕心惊,可陛下却始终平静宁和,声名日益鼎盛,从不失手,甚至被算计的人都会对他含泪感恩戴德。

那么多年,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撼动他。

容厌将崭新的玉佩收回盒中,重新放回一旁的博古架上。

这佩玉被赎回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取出,不知这次取出,还会不会再次尘封。

饶温却没有纠结这佩玉。

就连当年这样特殊的佩玉也不曾得到半分不同,他不觉得陛下真的会宠幸谁。

叶贵人是从陛下眼皮子底下出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陛下可能会不知道?

不管侍寝是真是假,都是陛下看在眼里的,消息在暗中传开,他没有去管,也必定自有他的用意。

姚温没再将元帕上的血放在心上,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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