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仪态好、气场也强,这一眼看过去,就像是远看了一眼巍巍高山,下方是热切簇拥的臣民,帝王气韵,君临天下,莫过于是。
她只看了一眼,便携着白术和紫苏的手,一起回到营帐中。
等到叩拜结束,臣民散开,容厌又看向营帐前,原本站在那里的叶晚晚,已经不在原地。
她方才那样焦急……此刻,她已经等到了她想要等的人。
和他没什么关系。
曹如意方才没有听到容厌的回答,大着胆子又问了一遍。
容厌淡淡道:“你是没有事情做了吗?”
曹如意讪讪低头,苦着脸色不再说话。
此时饶温上到城墙上来,照例先汇报了一番今日的情报,随后又从袖中取出一张红笺。
“陛下,暗卫有人捡到了这张红签……应当是您的字迹。”
容厌几乎在他话音刚响起,目光便看过去。
饶温手中,是他昨晚写下的那张红笺,写着叶晚晚的名字。
此时被雨打湿了些,“晚晚”二字被晕开了几笔。
他昨晚是将这一眼就能看出他心意的红笺扔了的。
天降一场大雨,本该将这几个字冲刷干净,此时却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容厌盯着这红笺看了片刻。
随后,他才从饶温手中又将它收了回来。
“那枝文殊兰呢?”
饶温下意识皱眉问了一句,“文殊兰?什么文殊兰?”
容厌知晓了答案,垂下眼眸,将这红笺收起。
“没什么,不必再找。一个不重要的东西而已。”
饶温没有多问。
今日如曹如意所言,他已经做完了今日要做的事,站在城楼上许久,却始终没有再回营帐。
容厌看着黑沉的天际,浓云蔽日,携着滚滚的压迫之感。
他在外面站到衣袖微微潮湿,又过了许久,才去到城中议事的大堂中,重新去确认了一遍今日的安排。
他好像有很多事情要做。
掌控好一个皇朝,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镇压那些世家,也不是他动动手指就能做完的。
同时还要维系他的权力,为利益追随他的,为道义追随他的,为恩情追随他的……
日复一日。
可他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天色彻底暗下之后,不再落雨,往来人群稀疏。
容厌没有让曹如意再跟随,独自提灯,思考了许久,从城中往已经空了的营帐走去。
他将灯提地很低,能清晰照亮脚下。
从庙会到营帐,昨日的这条路,他独自又来回走了许多遍,衣摆因为走了那么久积水的路而湿透,掌心比以往更加冰凉。
可那枝文殊兰,他找不到了。
没有了。
撑伞站在夜雨中,孑然的背影仿佛要烙进这条路中。
夜深,容厌终于回到今日在城中的住处,门外依稀能看到里面的灯火,他掌心勉强回了一些温度,推开雕花的木门。
叶晚晚应当知道他是在这里的。
房内,又是空无一人-
戌时过了一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