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杰还好,可能是因为他的体内有一道属于闻浩然的神魂,所以少年对陆遥遥表现得虽不算多友好,却也没什么敌意。
可孙副将不同,他分明从一开始就看出了他们的身份,却依旧态度不变,还更轻慢了。
直到现在,他甚至还出言嘲讽。
这让陆遥遥不得不确认了——他不信任修者。
准确来说整个闻家军都不信任修者。
这就有些麻烦了。
本来他们想着从闻人杰这边入手,做突破口深入调查的,结果他们防备着他们,自然不可能好好配合了。
先前陆遥遥还奇怪白十九为何会否定得那般干脆,估摸着他早觉察出对方的态度了。
孙副将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正欲发作,先前被踹走的士兵一瘸一拐跑了上来。
“副将,那个纵火犯抓住了!”
他一边回禀着,一边示意后面的人将人给带上来。
陆遥遥顺着看去,带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阿尔罕。
少年被两人士兵一左一右架上来往地上一压,“扑通”一声跪下,本来就有伤,被这么粗鲁对待疼得龇牙咧嘴。
“嗷疼疼疼!”
阿尔罕也不是个好脾气的,被关了一夜本来就很窝火了,又浑身难受到好不容易天快亮的时候才睡下。
结果刚一闭上眼就被两个人冲进来连拖带拽到这儿,他气得脸都红了。
“不是,你们到底要怎么样?要杀要剐随你们便,给小爷一个痛快!别他妈这么折腾人成不?!”
“大胆!在副将面前还敢叫嚣!”
其中一个矮个子士兵上前抓着阿尔罕的辫子,用力往孙副将那里一拽。
“北戎蛮子,我劝你老实交代没准还能饶你一条狗命!说!巳时时候你在哪儿,又干了什么!”
巳时也就是上午九点到十一点的样子,归墟之内受浊气影响,昼越来越短,如今巳时才堪堪是夜尽天明时。
阿尔罕觉得莫名其妙,粗声粗气吼道:“你是不是有病?我还能干嘛,我当然是去放水啊!还是你他妈押着我去的草丛呢,这才多久你就给忘了?”
士兵大喝:“死到临头了还在说谎!你巳时去放水,结果后脚粮草就着火了,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另一个士兵也附和:“对,一定是他干的!我们粮草看守那么严格,一只苍蝇都进不去,为什么偏偏这个北蛮子来了就出事了?”
“副将,我听说北戎十二部落里有个擅长巫术的部族,没准这小子就是那个部族的后人!是他用了妖术点了咱们的粮草!”
阿尔罕这下算是听明白了,这些人是来给自己按头盖帽子的。
他给气笑了,鹰隼般的眸子盯着他们。
“呵呵,你们这群中原人当真无耻之尤!自己无能找不到纵火人拿小爷我当替罪羊!我呸!”
阿尔罕说着朝着孙副将方向吐了一个唾沫。
“瞧不起谁呢!小爷要是真想搞你们,我烧个屁的粮草,我直接潜入你们那个什么闻人杰闻将军的营帐,直取他项上人头给我北戎族狠狠出口恶气!”
他越骂越愤慨,挣扎着想要上前。
要不是他的双手被反扣在身后,陆遥遥觉着他估计都要直接指着对方鼻子破口大骂了。
闻人杰是孙副将看着长大的孩子,虽然前者是他的顶头上司,他却一直把少年当自己亲生儿子看待。
听到阿尔罕这般挑衅,他气得当场就要拔剑将他的头颅斩下。
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