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好,让华兰几乎都快忘了,他们从一开始就不一样。

“华兰,如果因为朋友出尔反尔这件事而……难过,是幼稚的话,那我确实很幼稚。”华兰的冷挑动了他的神经。情感上,他很想就地锢住她的手好好讲讲道理,但久浸题海的那份理智提醒着他别不知好歹。

因为这是华兰。

他硬生生把“生气”二字了无痕迹地咽下去,换上了“难过”。

又何止?或许用失望更能形容他那时的心情。

“出尔反尔?”华兰笑了一声,听不出悲喜。

眼前的少年身材颀长,眉眼深邃。他的身影拢在秋天的阳光里,那阳光不像暮春初夏那场篮球赛那么令人忘乎所以,更多的是南方秋天给人绵长的余热与疲倦。

但在旁人看起来,应该一样美好。

华兰却很想刺破这种美好。

如果从小时候开始算起,她很想和他算算账——那些她本来都不在乎了的账。

“最开始出尔反尔的不是你吗,苏展?”

“我什么时候……”苏展正欲争辩,却被华兰打断。

“你说,初一那年会来陪我过生日。”华兰抬手,挡住了刺眼的阳光,平静地说,“我等了你很久。”

然而你却没有来。

苏展瞳仁霎时一缩,半晌,才开口唤道:“兰兰。”

华兰没有听到那声带着愧疚的呼唤。她从无忧无虑的童年里草草退场,之后变得坚强,很少情绪起伏,为什么事情而难过。

但若是说起什么难忘的事情,她确实先想起这件事。

我是因为难忘的事情而变得坚强的吗?

纲手,我不知道啊。所以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有没有长大。

“一会儿回去好好休息吧,下午是最后的接力赛了。”华兰的神情又恢复淡漠,“林屿也是。刚跑完五千就要上4x100。”

*

2016年的夏天对于华兰来说,应该是解脱。她在那个无聊的谣言里苟延残喘了一年多,和班级同学面和心不和了一年多,在卢安琪自以为是的闲话里沉默了一年多。

那些与她不合的孩子大多数都将去另外的施教区读初中,她可以还可以在老城的烟火里厮混三年。

那场包了老区最豪华酒店整层一楼的毕业晚会,她第一个抽身离开。

可是母亲没有按约定的时间来接她,她只好一个人回家。

家里没有一个人。大抵是母亲工作忙,又有账目核对不清楚了,否则怎么会忘了接她呢?

母亲是位会计。在父亲死后,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条件,坚持一个人带好几个公司的账,常常很晚回家,或在家敲电脑到半夜。

后来华兰知道,母亲可以再婚,那样她不用这么辛苦。

但她没有,所以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也没有被带到华兰身上。

母亲工作忙的时候,华兰会去对门苏展家里写作业,或者被母亲托付到外公外婆或舅舅家。

虽然那并不远,但绝大多数情况下,她是不愿意过去的。一是因为也许会见到讨厌的陈景诚,二是因为明显和从小玩到大的苏展呆在一起更开心。

她用家里的老座机打母亲的电话,打不通。

也许在忙。

半小时后,她第二次拨打。

还是打不通。

她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打了大舅的电话。

接电话的大舅听起来有点慌乱,问她:“兰兰,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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