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裂缝越来越大,仿佛很快就要碎掉。现在白鸽没有敲钟,但铜钟内部依然传出一阵又一阵奇特的震鸣之声。

咔咔咔,最终,铜钟不堪重负,轰然掉落在地,变成数道碎片。

落地的响声震耳欲聋,两人捂住耳朵,铜钟碎裂之后,像是大坝裂开了口子,内部的液体就一泻千里,朝外轰隆隆狂涌。

“这是什么东西?”韩奕乾震撼地问。

铜钟内似乎自有一个空间,无数水流朝外奔腾而出,很快就淹没了地面和村庄。

本来狗头鳗和干尸水獭就快要追上来,但它们在半路遭遇了水流,便发出惨烈痛苦的哀嚎,在水中沉没了下去。

“那些怪物不会游泳?”韩奕乾不解问。

“不是,是这水的问题。”林戈韶回答,“这不是普通的水,是铜汁,可以熔铸其他东西。”

铜钟碎裂,化成铜汁,不管是桃树、废墟还是诡异,都被它吞没裹挟。

看着这诡异的场景,韩奕乾将树干抓得更紧了。

万一他掉下去,也就直接化成尸水了。

“对了,那为什么我们脚下的桃树不会融化?”韩奕乾又问。

林戈韶低头指了指一处地方:“这棵桃树被贴了符箓。”

“符箓?”韩奕乾顺着他的手指一瞅,树皮上贴着一张破损的符箓。

“桃树里以前也有诡异,但是被符箓杀了。符箓还剩下一部分力量,或许可以挡住铜水。”林戈韶说。

韩奕乾咂了咂舌:“这符箓是什么时候贴上去的?”

“看起来就是前几天。”

“前几天吗……”韩奕乾脑海浮时林遥的身影。

他听他爸说过胡琅和时林遥回来过。

难道这符箓就是他们留下的?

流出的铜水杀死了其他诡异,二人在树上等了一会儿,铜水慢慢停下了。

不止是停下,夜色里,铜水迅速凝固,就像结冰似的,很快就塑模成型。

整座葛家村都变成铜铸模样。

韩奕乾脊背渐渐蹿上一阵寒意,他真的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多呆一秒了。

“你之前说鸽子在找离开的路,鸽子们找到了吗?”他问林戈韶。

“还没有。”

韩奕乾瞬间泄了气。

但沮丧还没过三秒,就直接被恐惧所替代。

因为在桃树下,一个诡异的、披头散发的女人缓缓显出了身形。

她赤/身裸/体,黑色长发披散遮在前面,手臂和双腿都非常纤细,尤其是她的脚,一只脚穿绣花鞋,另一只脚则是血肉翻开,红彤彤的,格外凄惨。

这是“铸钟娘娘”!

看见她的一刹那,两人瞳孔收缩,身体紧绷,胸口就涌起令人毛骨悚然的恶心感。

韩奕乾咬紧嘴唇,脸色死白。

这女鬼怎么一直盯着他们,他们现在可没有穿鞋啊。

但是,女鬼没有走,只是在树下一直凝视他们。

针扎一样怨毒的视线落在两人身上,两人心脏剧烈跳动,胳膊上都渗出了冷汗。

“她缠上我们了。”林戈韶突然说。

“为啥?”

“她知道是我们弄坏了她的钟。”

韩奕乾牙疼似的咧开嘴:“那怎么办?难道她想抓住我们重新铸一口铜钟?”

这个想法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林戈韶蹲在树干上,缄默不语,过了片刻,他忽然伸出手,摸了摸肩膀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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