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谕吉:“……”不,他是杀人案的现行犯,板上钉钉的现行犯。
被称作“银狼”的男人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似乎有些为难,又有些欲言又止,他最后只是轻声叹了口气:“你们跟我一起进去吧,正好我找他有点事。”
“谢谢叔叔!”
借着走廊昏暗的光线,织田作之助百无聊赖地翻看守员塞给他的《圣经》,想靠一本书让他改过自新?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时,耳边响起熟悉的脚步声,他因为无聊而耷拉着的眼皮瞬间抬起,眼底流露出惊讶和不解,迅速下了床,走到牢房门边,隔着铁栅栏朝外看去。
他们怎么来了?还和那个人一起。
*
二人走出拘留所时,夜幕已经压了下来,黄昏的余昧还残留在西边的天空,为深蓝的天幕带来一丝暖色。
方才带他们进去的那名银发男子名叫福泽谕吉,他此行的目的是和织田作之助做交易,因为他的部下被某个组织绑架了,而织田或许知道关押他部下的地点。
只要同意交易,他就能为其作伪证,但或许是顾忌到“弟弟妹妹”在场,他没有说事件的具体过程。
总之最后织田道出自己知道的相关信息,福泽谕吉言出必行,转头就跟拘留所的人打了声招呼,估摸着最快明天就能放人出来。
本来是一件好事,至少对于时透月来说是这样,但听到真相的中原中也深受打击,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木着脸保持沉默。
“其实你一直都知道吧。”锗发小男孩突然开口,没头没脑地说道,他脚步顿在原地,低下脑袋,垂落的刘海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什么?”她也跟着停下脚步。
“别装了,你知道的。”
但她真的不知道具体是指什么啊?!时透月咽了下口水,斟酌着该如何开口。
“唉。”中原中也沉声叹气,随即仰起头,好看的眉眼无精打采的耷拉着,整个人看起来沮丧极了。
时透月见他难过成这样,心里也不好受,连忙凑过去牵他的手,轻轻晃了晃,“我们回家吧,回家再说。”
“好。”
一进家门,中原中也立刻脱力似的瘫坐到玄关的台阶,没做任何铺垫,直奔主题,“关于他的工作,其实我隐约有猜出来 ,但你们一直闭口不谈,所以我只好装作不知道。”
正弯腰脱鞋的时透月为之一怔,停下手上的动作,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观察起面前人的表情。
他平静地看着她,就好像在叙述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那般,没有特别明显的情绪波动。
说实话,时透月也能感觉出他应该已经察觉到了,毕竟两人同处一个屋檐下,朝夕相伴,中原中也人又聪明,什么都看不出来才奇怪吧。
只是他怪沉得住气的,要换做是她,恐怕早就捅破这层窗户纸了。
时透月坐到他身边,轻声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劝他金盆洗手吗?”
他牵起嘴角,露出无奈的苦笑,“你都劝不动,更何况是我。”
“也许吧。”她闷声应道,下意识地附和对方的话。
尽管她没有直言进谏,但旁敲侧击过好几次,只可惜织田作之助一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只把她的话当做耳旁风。
时间一久,她也知道这么做只是徒劳无功,便再也不提了。
“你说……他为什么要当杀手啊?”
时透月偏过头,将身边人充满迷茫和无措的侧脸收入眼底,她抿了抿唇,出声道:“我也不明白,你问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