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十年前,当初太后也是这么跟他说的,然后被他拒绝了。

此后十年,太后没跟他再说过,或许是因为他的位置的确重要,王妃职位也牵动了许多利益。

后来太后偶尔提及,虽然不正式,但楼时巍也都正经说过:此身已许国。

于是太后就再没有说过这些。

今天这又是怎么了?

楼时巍有些意外地说道:“太后怎么忽然提及此事?臣以为这些年,太后已经明了。”

太后忽然就笑了:“你之前说此身许国,现在答案可还如初?”

楼时巍顿了一下,他倒是可以回答依旧如初,然而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吗?

既然骗不了自己,那么骗太后又有什么意义?

楼时巍放下茶盏说道:“太后有何吩咐?”

太后开口说道:“哀家没什么吩咐,只是想做个媒而已。”

楼时巍平静问道:“是谁家?侄儿亲自去谈。”

无论是谁家他都能让人知难而退。

太后笑意盈盈看着他:“当今天子如何?”

第377章

饶是楼时巍也不由得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而后便庆幸他早早放下了茶盏,要不然此时怕不是要一口茶水喷出去。

他收拾了一下心情才说道:“太后莫要说笑。”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显然心情也并不平静。

太后倒是平静说道:“你真以为姑母看不出你的心思吗?”

楼时巍坐在那里没说话,他可不会被轻易套话,无论太后如何猜测,他自八风不动。

更何况他跟韩星霁清清白白,所思所想皆藏于心中,怎么会被轻易发现?

太后见他不说话便放松地坐在宝座之上说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这桩婚事了。”

楼时巍立刻说道:“如此大事,太后如何能一言以定?”

这年头就算是皇帝赐婚也必然是先跟男女双方通过气的,然后才有皇帝赐婚的荣耀。

如果皇帝乱来,大臣完全可以反抗这一道乱命,大臣不会被问罪,反而是天子才会因此而灰头土脸。

士人阶级不是奴仆,能左右婚事的唯有父母。

太后听后微微一笑问道:“哀家为何不可?”

楼时巍刚想说什么忽然意识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太后好像真的有资格。

他自己的长辈只剩下这一个姑母了,所以他的婚事也只有这位姑母才能说上话。

而韩星霁则是过继给了惠太子当儿子,算是继承先帝的帝位——至于之前那几位皇帝因为是被废,所以大雍的史书上最多也就寥寥数笔记载,绝对不可能承认他们的帝位。

这样一算,太后是韩星霁的祖母,在“父母”都不在的情况下,祖母当然对他的婚配有话语权。

楼时巍无法反驳,只好摇头说道:“不可,我与陛下并非同辈,如何相配?”

太后笑了一声:“你这话糊弄别人还行,糊弄我可不够。”

楼时巍也跟着笑了,是的,在这个理由根本不算理由。

大雍自从建国以来世家勋贵皇室组成了一张庞大的姻亲网,每一个世家勋贵子弟细数起来可能都有点亲戚关系。

难道因为这个就不结亲了吗?

越是位置不够高,越是需要遵守这些礼仪。

当初楼时巍在意识到自己心意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辈分这一层阻碍,舒云来是太后义女,跟他是平辈,韩星霁自然小他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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