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擦头发就听到了敲门声。他以为是陆轻帆回来了,飞快地跑过去开门。
结果门一开,入眼的却是皮笑肉不笑的张鸣泽,以及彬彬有礼的酒店经理。
江凌微微一愣。
“江先生,这位先生说是您的朋友……”酒店经理看他的表情不太对劲,看向张鸣泽的眼神顿时变得警惕起来。
张鸣泽此刻哪里还会去留意酒店经理对他的态度,视线扫过江凌仍在滴水的发梢,语气不悦地道:“你干什么去了,这么久不接电话。”
“洗澡。”江凌轻轻蹙了下眉心,反问,“找我什么事?”
洗什么澡要洗那么长时间!
张鸣泽强按下心头的郁气,一边伸长脖子往里张望,一边故作自然地冲江凌笑笑:“不请我进去坐坐?”
他的目的太过明显,江凌毕竟跟他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哪里还会猜不到他心中所想,横移一步挡住他探究的视线,同时用左手按住门把:“我要休息了,没事就请回吧。”
他这个样子在张鸣泽看来就是心虚:“我知道陆轻帆在里面……”
“要不然我们打个赌。”江凌打断他。
对方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无理取闹,实在是让他失去了好好讲理的耐心,索性用打赌这种粗暴的方式一劳永逸地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
“他若是在里面,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这个赌注太大,张鸣泽原本有着将近十成的把握,此刻不禁迟疑了起来。
但转念一想,万一这是江凌为了不让他进去而玩的心理战术,他若是在这个时候打了退堂鼓,岂不是正合了对方的心意,于是他追问道:“要是我输了呢?”
江凌面无表情抬起头,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那就请你一心一意地谈你的恋爱,从今以后离我远一点。”
说完,他侧身让出了位置。
张鸣泽被“一心一意”这四个字刺了一下,他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脚下的步子迟迟没再迈出去。
江凌故意激他:“怎么,不敢进去?”
张鸣泽在心中反复琢磨着他输掉后的赌注,很快便发现这其中有漏洞可以钻。
所谓的离远一点没有任何标准,这听上去更像是一种负气后说出来的气话。何况他和江凌是同桌,位置再怎么调换,他们都归属于同一大组。
反而是姓陆的,等国庆节回去后,马上就要进行两周一次的位置轮换,他将不再是江凌的临时同桌了。
上一次的轮换本来是张鸣泽和陆轻帆挨着坐一起,由于这两人互看对方不顺眼,江凌也担心他们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便和张鸣泽换了下。
而这一次,他们这一大组都将移到窗边,江凌和陆轻帆中间,隔着两个同学和一条过道。
论远近,无疑是他离江凌更近一点。
想到这,张鸣泽顿时就没了顾忌,大步走进房间,跟捉奸似的,从门口一路仔仔细细地搜过去。
客厅和小型厨房均没有藏人的地方,他的重点是卧室。
可一到卧室门口,他就彻底傻眼了。
偌大的圆形情侣床,旁边还他妈的是毫无遮掩的大浴缸。
视觉冲击太大,张鸣泽一时间傻傻地愣在原地。
江凌越过他走进房内,先是拉开窗帘,然后又打开唯一能藏人的衣柜,最后冷淡地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