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滺踮起脚尖,他伸手勾住萧楫舟大氅的帽子,将帽子盖在萧楫舟的身上,遮住了打在萧楫舟身上风雪。
齐滺眨眨眼,唇畔又露出那一双浅浅的梨涡:“文殊奴,我们一起让未来变得更好吧。”
萧楫舟一顿,他没有出声,而是直接一把抱住齐滺,将齐滺紧紧地扣在自己的怀里。
风雪很冷,齐滺的体温却温热。
不远处,王福全带着干儿子王铁来复命,却看到了眼前这令人惊恐的一幕。他连忙转身,对着王铁比了一个手势。
王铁已经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了,看到王福全的示意,也只是愣愣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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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宫,万安殿】
元沚看着案几上的清茶,双目出神。
青鸾跪在元沚身边,轻声道:“娘娘,陛下他……”
“青鸾。”元沚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话,“你叫我什么?”
青鸾一愣,一句“娘娘”险些脱口而出。她此时才恍然间想起来,因为演练了太多次如何在萧楫舟面前开口,竟然将这个在萧楫舟面前才会说出口的称呼对着元沚脱口而出。
娘娘是太后娘娘,意味着她称呼的人是大梁的太后。这是元沚从来厌恶的称呼,因为最开始,娘娘叫的是“贵妃娘娘”,这个称呼在一遍一遍地提醒元沚,她成为了仇人的妾室。
所以,青鸾在私下里从来叫她“殿下”,“琅琊公主殿下”,这才是元沚最喜欢的称呼。
意识到自己犯了大忌,青鸾瞬间跪伏于地:“奴婢罪该万死,殿下饶命!”
心腹女官跪地求饶,元沚却罕见地未像以往那样温柔地扶起青鸾再说上一句“无妨”。她甚至都没有抬头看青鸾一眼,目光依旧看着案几上的茶盏不动。
元沚轻声道:“你还需要我来饶命吗?根都移到陛下那里去了吧?”
青鸾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可她目之所及,看见的却是元沚冷冰冰的侧脸。元沚眸色淡然,平静的像是刚刚根本没有说出那句让青鸾目眦欲裂的恐怖话语。
青鸾不敢再继续狡辩,她狠狠地将头磕在地上,不顾额头传来的剧烈疼痛以及已经蔓延到眼前的鲜血,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将头磕在地上,任由鲜血滴落在地砖上。
直到青鸾磕得头脑都开始发昏,元沚才淡淡地说了一声:“好了。”
青鸾瞬间停住动作,她僵硬地抬起身体,眼含惊恐地看着高高在上的元沚,等待着元沚对她的宣判。
元沚问:“这些年来我有亏待过你吗?你为何要投向皇帝?出宫的诱惑就这么大?”
青鸾脸色煞白,她瞬间低下头,颤颤巍巍地说:“是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元沚却不让青鸾继续糊弄下去:“要么说,要么死,我这里没有第二条路。”
元沚的冷硬强势地止住了青鸾脱口欲出的借口,她的牙齿都在打颤,身体更是抖得不像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檀香熏的青鸾都快要坚持不住,她才闭上了双眼,一脸绝望地说:“那日收拾殿下的寝宫,奴婢无意间看见了一封信。”
元沚的目光顿时锐利起来。她的目光死死地盯住青鸾,眼中满是杀意。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青鸾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无数遍凌迟,她只能继续苦笑着说:“奴婢……想去洛阳。”
“啪——”
元沚一挥衣袖,案几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