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都是蜜罐里长大的孩子,这些平常百姓看都看不到的财富,在他们的眼中竟是如此的稀松平常。
齐滺的心情低落了一瞬,才恢复平静。他对面前这几个孩子说:“这些书不是给你们看的,而是给那些没读过书的孩子看的。”
没读过书的孩子?
几个孩子都一时语塞,唯有韩令节很快反应过来,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没读过书的孩子?是指谁?”
齐滺解释道:“我与陛下打算在各个县城、村庄开设书院,这些书是用来教那些孩子的。”
迎着几个孩子瞬间瞪大的眼睛,齐滺道:“那些孩子都是穷苦人家出身,我也不要求他们有多少学问,只是要求他们明事理就够了,因此我选择了这几篇文章。”
说着,齐滺看向这几个孩子,在他们不解的目光中,齐滺解释道:“我之所以将你们几个要来,就是为了做一个实验。”
“实验?”韩令节咀嚼着这个词语,问,“你要我们做什么?”
齐滺:“我要听听你们的想法,我想知道你们怎么看待我选出的几篇文章,又怎么看待我选择的教学方法。”
顿了顿,齐滺又看了看几个明显不到十岁的孩子,继而说道:“现在,你们还有另一个任务——”
在韩令节不解的目光中,齐滺道:“你们几个大孩子去教几个小孩子,每个休沐日我会来检查他们的学习成果。如果他们的成果不好,我就罚你们。”
韩令节的脸瞬间就黑了。
齐滺觉得这个小孩子变脸还挺好玩的,一个看着倨傲不已满身傲慢的孩子,实则内里自有沟壑,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齐滺觉得,有朝一日,韩令节必然可成大器。
想到这是一个未来可以让他剥削的可怜孩子,齐滺对韩令节的态度更加和蔼了,他甚至是笑眯眯地对韩令节说:“我只罚你一个哦。”
韩令节:“……”
几个孩子风中凌乱,不知所措地看着手中的书籍。而齐滺则是近乎哼着小曲走出了侧院。一个转角之后,齐滺就看见了站在树下的萧楫舟。
他穿着一袭玄色长袍,黑发被金冠高高竖起,颇有几分“高余冠之岌岌兮,长余佩之陆离”的君子风流。
齐滺心情近乎雀跃地问:“文殊奴,你怎么来了?”
萧楫舟含笑看着他,轻声说道:“怕你不习惯,所以来看看你。”
这话说得缱绻又暧昧,隐隐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温柔的王富全和来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免得自己的呼吸影响到面前互诉衷肠的两个人。
只是可惜齐滺忘记长了某些细胞,听到萧楫舟这语调温柔的话,他下意识摆摆手,不在乎地说道:“哪里哪里,我一个人睡在这里不知道有多快活。”
萧楫舟:“……”
恍惚间,萧楫舟觉得自己的心口都被凌空射了一剑,空荡荡得让他一时之间甚至没办法表达出他的心情。
齐滺一点没看出来萧楫舟的心塞,他还在自顾自地说:“你知道这种感觉吗?就像是我上初中之后终于从家里搬出来那样,整个人自由快活得不得了。”
然而这话说得却让萧楫舟顿时愣住了。他曾听齐滺说过他经历的教育体系,知道初中是十二岁左右的孩子应该经历的阶段。
在大梁,十二岁的孩子已经可以外出赚钱养家了,但在齐滺的时代,十二岁的孩子还是父母的掌中宝,甚至在一些父母的眼中,十二岁的孩子和两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