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磬说:“表哥,你读了这么多的圣贤书,想必何为君君臣臣你还是懂的。”
姚芰衣脸色难看异常,一时间竟仿佛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只能冷眼看着元磬的动作却一言不发。
元磬这才施施然地说:“表哥放心,轻重缓急我还是分得清的。堂堂录公大人,世人眼中的小神仙,我又怎么会对他做什么呢?”
姚芰衣咬着牙说:“但愿你能记得你说过的话。”
然而下一瞬,天牢中匆匆跑出一名狱卒,对着元磬便说:“世子,不好了,录公他……他……”
还不等元磬发话,姚芰衣当场便白了脸色,问:“录公怎么样了?”
狱卒哆哆嗦嗦地说:“他要不行了。”
元磬:“……”
别问,问就是脸疼。
元磬当即一甩长袖:“怎么搞的?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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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宫,万安殿】
昔日高高在上的太后元沚被困在自己曾经的寝宫中,但她的脸上却丝毫不见恐惧。她端坐在主位上,闭着眼转动着手中的佛珠。
元津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元沚念佛的这一幕。元津忍不住道:“阿姐当真好雅兴,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求你的佛祖。”
元沚依旧闭着眼,但口中的话却是对元津说的:“不求佛,难道求你这个畜生?”
这句话瞬间刺激到了元津,他上前一步直接抢走了元沚手中的佛珠,随即又将这串佛珠粗暴地扔在地上。
佛珠与地面相撞,在瞬间摔得七零八碎。满地乱滚的佛珠终于使元沚睁开了双眼,她看了眼暴怒的元津,冷淡地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废物。”
元津顿时冷笑一声:“对,我是废物,所以我不配做人,我就配做条狗。”
说着,他竟然弯下了腰,径直跪在元沚面前,冲着元沚磕了三个头:“我就配做这样的狗,一辈子对你点头哈腰逗你笑。”
说着,他竟然学了三声狗叫,三声“汪汪汪”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无端带起几分恐怖来。
元津笑嘻嘻地说:“阿姐,我是不是这辈子只配这么叫?”
不待元沚回答,元津突然就收了笑,他一秒钟起身,脸上瞬间换了一副表情:“可惜了阿姐,狗是不想一辈子都做一条狗的,狗也是想做个人的,我就是那条想做人的狗。”
他伸出双臂,仿佛在怀抱自由的空气:“我就想看看,你们这些人都跪在我这条狗的脚下会是什么样子。”
他突然弯下腰,凑到元沚身前,说:“阿姐,你也学一声狗叫给弟弟听听,好不好?弟弟想知道,你学的狗叫是不是比弟弟的还好听。”
元沚似乎是觉得看一眼这人都嫌烦,故而闭上了眼睛。
然而这个动作却再一次激怒了元津,元津当即如同疯了一般,抓住元沚的脖子便撕扯着问:“你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是不是觉得我这条狗污了你的双眼!”
元沚被迫睁眼,她被卡住喉咙,只觉得呼吸都开始困难。但她却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一丝一毫痛苦的情绪,反而冷着脸,扬起手,用尽自己最大力气,扇了元津一个耳光。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将元津打懵了,恍惚间,他好像又回到小时候的西齐皇宫,因着他是婢女所生,皇后阿史那阿依夏每每看他不顺眼,便是一个响亮的耳光;他的那个婢女生母每每想到生了他这么个皇子却不能讨皇帝的喜欢,也会给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