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如今呢?
郑教谕看着面前虚十七岁的少年侯爷,哪怕吃饭粗鲁至此,也不减半点风采鄙人,言语之间满是豪气万丈的上位者的从容自然,当年断言此子不可能有作为的他,忍不住还是有些触动……
“真的欸!有意思,还好当初爷当机立断帮你要来了那大厨,你可知道他为何什么都会?”谢二爷说起这事儿,还挑了挑眉,颇有些得意。
小顾大人很捧场地眸子亮晶晶地看着谢尘,说:“为何?”
“这厨子祖上是御膳房的总管,是个太监,后来前朝落败了,咱们大魏不用前朝的内廷人士,那太监就没地方去,回乡下假做正常人娶妻生子,他是那御厨总管的第八代孙,手里握着祖上传下来手艺,再加上他有那么些天赋……”
“等等,他祖上不是太监?怎么娶妻生子的?”小顾大人无语。
谢二爷一副哄人的模样,笑道:“自然是吃了神医的药,又长出来了。”
顾媻一脸无语:“你当我傻的?”
“没有没有,你是我绝代聪明的小亲戚,我是傻的,一定是我被骗了,改天我再帮你问问他祖上到底是不是太监。”谢二爷笑。
慕容府丞与税课主簿胡晶莹对这倆少年闲话家常的幼稚程度已然习惯,可第一次来参加这种聚餐的郑教谕却是心下震惊。
外面有那么一小部分人……咳,好吧,其实是他们教育部的那些侍郎们,可都说顾大人和谢家是远亲的远亲,说最开始顾大人前来投奔谢家的时候,和乞丐差不多,全靠顾大人以色侍人,才得以进入谢家……
如今看来,仿佛他们全都错了,这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什么旖旎私情的样子,反倒坦荡大方,犹如相交多年的知交好友,半点儿龌龊都看不出来,龌龊的……是他们……
一旁的慕容府丞一边吃着春季才有的新鲜时蔬,一边淡淡笑道:“也不一定当真是骗人的,有一些阉割不大干净的太监,哪怕不吃什么神仙药,有些也会长回来就是依旧很小便是了,功能什么的,还是有的。”
“这么神气?”顾媻惊呆了。
“所以大魏朝的太监,都是全割。”
顾媻明白了,也就是说一把枪,两颗子弹,前朝是只阉割枪,子弹没动,怪不得有的还能长出来能生孩子,生产地还在啊。
顾媻点点头,真是涨姿势。
“这些事情,咱们的郑教谕最是清楚,他曾在宫中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太傅呢,接触的太监,比我们这些宫里都进不去的外官,多的多。”慕容府丞淡淡笑着,将话题抵给郑教谕,眸色很深。
郑教谕也不是傻子,只是看慕容府丞一眼,就知道这是先生在给自己机会说话,好趁机主动向顾大人表明自己的清白。
因为上面监察院的来查问题,查到他夫人头上放印子钱,如今他职位也停了,名声也毁了,夫人还在关押当中,虽说罪名没有定下来,可人到底还关着在,郑教谕不来求求上司高抬贵手放自己全家一马,怕是从此就要在官场消失了。
当然了,郑教谕依旧觉得自己这是无妄之灾,他也托了关系,问了同僚,长安那边的同窗传了消息回来,分明那两个监察院的御史是冲着顾大人来的!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被当作杀鸡儆猴的突破口。
可再可恨,面对现在完好无损的顾大人,郑教谕也不得不低头,好声好气问问自家的事情接下来如何处置。
郑教谕的确在长安戴过一段时间,在皇城内做太傅却是言过其实,他只不过是做了太傅的助理,相当于是代理太傅,当真正的太傅没空的时候他顶班的那种,且也只做了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