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凌昭,推他走,“你赶紧去收拾好,进宫跟你母后复命去吧。”

十月初七立冬,一场暴风雪肆虐了京城,街头上出现了冻死的乞儿。

何皎皎没再去南山寺,她惦记着凌行止,同几位贵妇共同出资,调府上杂役到街头设了粥棚。

她不露面,去施粥的婢女都是凌昭挑选出去的。

十月十六,一位婢子终于给她带回了凌行止的消息。

何皎皎这边没出纰漏,她更沉得住气,凌行止大约真得走投无路,借着何皎皎的粥棚,和年节各府官员设宴,让何皎皎帮他传递消息,联络人手。

管他如何招人,如今的京城被守得铁桶一般。

到十一月,何皎皎那本小册子,记了一小半。

她觉得差不多了,可不能让凌行止在城里暴露。

苏皇后压着他的消息不放,大家都装着傻当太子还在“养伤”,她不清楚太子被捉回去下场会如何。

软禁?还是“重伤不治”?

她先前将凌行止诱进城,只是想他快点儿乱了阵脚,以好清查他的残党。

在京中收网,凌昭越不过苏皇后去,最终还是要把凌行止交出去。

这对她和凌昭的处境来说,不太妙。

但她多的是时间耗。

十一月底,冬二九,翰林学士的府宴上。

一位丫鬟给何皎皎斟酒时打翻了酒盏,泼湿了她的衣裳,学士夫人陪笑领她下去换衣。

路却是越走越偏,进了一座无人的梅园,学士夫人落后两步,闪身离去。

凌行止在梅树下等她,东躲西藏的日子不好过,他瞧上去更加的沧桑,肩身几乎要挂不住披风。

何皎皎旁晚回府后,往小册子上写了翰林学士的名字。

这应是她记得最后一个名了。

明日进腊月,要过年了,城门各处防卫略有松动。

凌行止求何皎皎,带他出城去。

他也提了苏月霜。

他说:“月霜分娩在即,遭不得颠簸。”

带着她,平添累赘。

何皎皎最后一次仔仔细细地打量凌行止。

男人玉面郎眸,该是位君子,她如若没有让他差点儿害死,现在应该还将他当兄长敬重。

怎么也看不穿他这张人皮,发现他会做抛妻弃子的行当。

她柔声应了:“太子哥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月霜姐姐的。”

腊月初八,祭祀百神。

何皎皎上南山寺请住持做法事,百姓祭祀的依仗声势浩大过长街,道上挤满了人,热闹非凡。

何皎皎的车辇走得很慢,婢女跟她耳语道:“娘娘,有一群平民打扮的汉子一直跟着我们的车,他们身上似乎藏着兵器。”

是凌行止的人。

何皎皎不以为意:“无妨,不用管他们。”

车辇过街口时,车辇停了半瞬,帘子掀开,凌行止携寒风进了车厢。

他谋思慎重,若出了差池便以何皎皎为质,强闯也是能闯一闯的。

挂着荣亲王府的牌子,城门守卫只盘查过随行仆从,放行了。

出了城,天上落了雪,凌行止的众属下扮作百姓混出城,拍马不远不近跟着。

何皎皎感觉到汤婆子在手里变冷,没多久凉透了,她指尖跟着僵冷起来。

连呼吸都被冻住,一路上没跟凌行止说半个字。

凌行止紧张着脱身,未曾察觉她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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