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里,季三娘左右等不来人,百无聊赖,正要掀帘子出去,说来也巧,那轿子就被人抬动了。
“娘?”季三娘朝外喊了一声。
轿子被人抬得飞快,她皱着眉,喊完了第二声,忽觉的不对劲,连忙掀开帘子看去。
不知哪来的精壮汉子在前抬轿,见她掀了帘子,嘿嘿笑了一声,步子更快,一旁还窜出个五尺高的小人,他往轿子里一钻,不等女孩哭喊求救,先用浸了迷药的帕子捂住她的口鼻。
这将军庙附近长街短巷环环绕绕,鱼龙混杂,就有这样坏事干绝的歹人,专趁初一十五游人烧香之际从中寻下手的目标。柳家、季家都是小富之家,老妈子懒散,喊了女轿夫凑在一起吃茶,一时不备,兼有同伙遮掩,轿子就被抬走了,等到发现时不过几个眨眼的工夫。
“快、快追!”
茶摊里几家的女人看直了眼,有的急的浑身发抖,生怕女主人怪罪。
只是这一伙熟手做惯了歹事,又趁地形之便,三两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彼时何平安正和柳惠娘坐在一起,轿夫一抬动,她下意识便觉出不对劲来。
原来她早在徽州时吃过亏,但凡人多处乘轿乘车,必要留个心眼。早上来时女轿夫抬两个女孩可没这样的轻松,何平安不敢多想,当即掀帘子,柳惠娘还没反应过来,忽就被她一把扯住。
奈何抬轿的男人离轿帘太近,又有两个帮手在侧,一人眼疾手快,将何平安堵回去。
何平安抬眼,先嗅到一股水腥气,只见眼前的男人约莫三十左右,古铜肤色,样貌极为平庸,四目相对,他拿着帕子就要捂住她的口鼻。
半边身子出了轿的少女缩回头,心跳加速,她看着柳惠娘慌慌张张的模样,手心出汗。
“小娘子别急,等会儿就到地方了。”
说话间一个侏儒小人跳上女轿,何平安听着故意掐细的嗓音,一脚就踢过去。
“呦,力气还不小!”侏儒小人怪笑一声,像是个兔子一样蓄力想跳到她怀里。
何平安见他花白的头发,猥琐的面貌,恶心的不得了,咬着牙先递一拳。
这样狭小的空间,她管不得什么三七二十一,摁住人就打,柳惠娘贴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一双眼看直了。
轿子外面两个汉子见抬不住,里头晃得厉害,还有侏儒小人的怪叫,心下差异之余更是加快步伐,三两下躲进一家事先伪装好的民宅。
“快快!快捂住这两个小娘们儿!”叫许三七的小头头催促道。
平庸汉子图方便撕了轿帘,侏儒小人像个皮球,恰好滚到他怀里,趁他退后几步,何平安冲了出来。
“拦住她!”
何平安跑得飞快,鞋子都丢了一只,逃命一般夺门而出,剩下柳惠娘还在轿子里,几人见状,分头行动。
一人看住柳惠娘,一人追何平安,留下一个侏儒小人在地上趴着哀嚎,嘴里骂骂咧咧。
柳惠娘一双泪眼,盯着柴门,而后被人拽出捂住口鼻迷晕过去。
与此同时,将军庙前乱成了一团,报官的报官,寻人的寻人,那几个妇人丢了女儿,哭的红了眼,要死要紧,当中最着急的莫过于柳夫人。
青天白日歹人作祟,官府行动迅速,当天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