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是不是有些烫了?”
白泷点点头,赔笑道:“瞧我,这么好的茶,都给糟蹋了。”
“一盏茶罢了,不碍事。”何平安笑着看她,“刚刚说到哪儿了?我这记性不大好。”
白泷朝女儿招了招手,装糊涂道:“好像是说到了孩子身上。听说小姐近来身子大好,今儿我特意带着小韭过来探望她,少奶奶这些日子无微不至照顾女儿,实在是辛苦,要我可熬不住。”
“你马上就能熬出头了。”
白泷睁大眼睛,起身就想找借口带着小韭离开,可才站起身,就听何平安道:“你就这么一个女儿,你们一家又是靠着他过日子,不如亲上加亲,我看小韭这么乖这么标致,以后嫁给冬郎做个贵妾如何?”
“少奶奶!她还小。”
白泷慌了,她左右看了看,跪在地上道:“我就一个女儿,求求你看在当年我帮你离开扬州别院的份上,饶我这一次,我不是有意要跟少爷说你……”
“原来你是两头吃呀。”何平安笑叹了一声,将小韭松开,让七尺带着她出去玩。
这明间里现如今就只有何平安的几个丫鬟在,几双眼睛望着地上跪着的白泷。
“拿了我的东西,再去投诚,你这脑子,说笨也不笨。”
何平安拍了拍白泷的脸,眼神慢慢冷了下来。
她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将白泷关在了蟾光楼里,成碧听说了此事,傍晚过来接人。
殊不知有个小丫头在此之前,就已经被人带出了府。
这一日午时,天昏昏沉沉的,江边风浪极大,看着像要下雨。
秋银此番冒了极大的风险。
原来,何平安怕顾兰因再用小渔儿来拿捏自己,便想趁着众人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将她送走。而秋银得了师父鸣玉的吩咐后,就在府里暗地地配合她。
这一次趁着几个孩子睡在抱厦的间隙,他偷偷地将小渔儿带走。
小渔儿大病了一场,又兼有何平安事先的嘱咐,一路乖得很,她藏在秋银运树苗的小车里,一声不吭。
两人出了府门,照理说已经成了一半,不想那后门又溜出两个小尾巴。
“喂你跑那么快干什么!”顾闲在后头追着冬郎,见他两条短腿跑的比那个种树还快,忍不住骂道,“你是属兔子的吗?”
冬郎头也不回:“你才属兔子的。”
顾闲吃惊道:“欸,你怎么知道?我还真属兔。”
冬郎没有再理他,他脑子里都是这周边的街巷布局,他想着方才那个小厮推车的方向,在一个巷子里猫着。
他可不想让小渔儿跑了。
虽午间他们三人不在一处午睡,可冬郎一直盯着她。
他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何平安眼里只有这么一个野丫头。
他要看她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巷子里,两个小童见秋银真从这里路过之后,冬郎忙把顾闲推走,嘴里还催促道:
“你去后面的四喜巷子找咱们家的当铺,搬几个人手来,这野丫头要坐船走了!”
“走了不好?正好去了个眼中钉。”
“她一走,我娘也就走了。”
“你这么笃定?”
冬郎小拳头砸在墙上,脸色难看极了:“别废话,我自己去,你盯着他们,若是有变化去当铺通风报信。”
他卯足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