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尔看到瓦莱特老师“不慎”露出的精神力触手欢快地摇摆。
待上将欠下了足够多的债务,耐心严重不足的瓦莱特老师就不肯继续教学了。
瓦莱特老师亲自示范了一遍,同时为自己的示范开了个不菲的价格。
塞西尔的本职是远征军团上将,没必要也没精力认真钻研古琴。
玩闹般的古琴教学只是道侣间的情趣。
瓦莱特喊上举着葡萄汁的小披风机器虫,手指与塞西尔十指相握,精神力触手缠上虫翼的翼尖和翼根,与道侣亲密地穿过阿尔贝托号华美的走廊,来到巨大的舷窗旁。
他事先查过资料,这条航线上可以看到美丽的蝴蝶星云,现在正是观察蝴蝶星云的最佳时间。
舷窗外,夜空幽邃,星海浩瀚。
阿尔贝托号航行在繁忙的商业航线上,偶尔有星际飞船、货运飞船或执行巡航任务的军团星舰驶过。
和平星系中才有稳定的航线,而通过危险星域运输虫族或货物的成本都高得出奇。
塞西尔正是因为在触角星系战争中,率先遣部队突破异种对鸦心座的封锁,恢复首都星与部分偏远星系交通,才晋升为中将的。
看着不远其实至少数十光年外,一片蝴蝶星云很是耀眼。
星云蝴蝶的气态翼展覆盖了数万光年的遥远距离,翅翼的中间是粉色与蓝色的星云尘埃,边缘则是蓝色和绿色,奇幻而壮丽。
透过星船舷窗观察,蝴蝶的翅翼仿佛正在轻轻颤动。
如果星云有生命,或者说,如果已探索宇宙中真的有如此巨大得违背生物进化规律的个体,最有可能的是古亚夏虫族在与“杀虫剂”文明战争中殒落的祂。
可以确定,真正的祂已经彻底逝去,永远不会再现。
蝴蝶星云,只是斑斓星海中一处瑰丽奇幻的观光景点。
葡萄汁的颜色与葡萄酒很接近。
美酒在手,美景在前,道侣在怀,瓦莱特端起精致的玻璃杯,与塞西尔的杯子轻碰了一下。
“干杯!”
“干杯!”
瓦莱特的手臂与塞西尔挽在一起,以交杯酒的姿势,将仪式感拉满,饮下了杯中凉甜甘美的鲜榨蓝宝石葡萄汁。
他觉得交杯酒的方式还不够,含了一口葡萄汁,熟练撬开上将的牙关,以更亲密的方式分享完最后的蓝宝石葡萄汁。
被喂食过程中,塞西尔的虫翼有些紧张的摇晃,似乎对于在随时可能有飞船经过的舷窗前亲密,很是不适应。
阿尔贝托号上的一切设施都是最顶级的,这面舷窗只能从内部看到外面宇宙中的风景,并且涂抹了特殊的隔绝宇宙射线的涂料,完全无法从外侧看到内侧。
而且精通星舰指挥的上将怎会不知,其他飞船即便经过,与阿尔贝托号的间距绝无可能看清舷窗里发生了什么。
浅金色的虫翼晃啊晃,被吸引的精神力触手们纷纷贴了上去。
瓦莱特觉得要求塞西尔以虫翼抵债的决定,分明是在考验他的自控力。
去他的自控。
塞西尔是他已经结了魂契的道侣。
道侣之间要什么自控。
更何况,无论是塞西尔精神海的历练,还是他神识中青鸾魂晶的修复,都需要道侣之间充分互动。
塞西尔感受到瓦莱特的意思,可现在还不到午饭时间。
如果听凭雄主的话,在阿尔贝托号上的第一天就会错过午饭和晚饭,然后深夜或凌晨加餐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