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不能保证,大概率带了伤、也许此刻神志并不清醒的塞西尔,会不会把最后措施用到他和泰伦身上。

谁让他身边跟着一个既有叛国犯罪记录,还想杀塞西尔的雌父。

塞缪尔胡乱想到,塞西尔说不定会认定自己反水,甚至提前配合泰伦假死,然后选择把他们三个一起炸成碎片。

塞西尔会在哪里呢?

也许正被压在伊利亚的尸体下,也许在某个极其隐蔽的藏身处休息,也许早已经离开核心区,只是他没发现。

塞缪尔希望塞西尔已经离开,虽然他在异种母巢秩序崩塌后,便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核心区入口,并没有遇到离开核心区的塞西尔。

不能服从泰伦的指令。

如果他边砍伊利亚的触手边找塞西尔,说不定会被藏在暗处的塞西尔看到自己和本该死去的雌父一起,然后干净利落地咬下藏在牙齿里的微型炸弹开关,把他们三个一起炸得粉碎。

塞缪尔了解塞西尔的性子,塞西尔完全做得出来。

这是塞缪尔绝对不能接受的死因,还不如被伊利亚杀死。

当然,塞缪尔也有塞西尔的死亡按钮。

他可以但没理由先下手为强。

塞缪尔表现出不信泰伦“利益共同体”的那套说辞的样子,无论被压住还是隐藏起来的塞西尔是否能接收到他的暗示。

关于前秃鹫公爵自称他才是真正的爱国者那套说法,塞缪尔固执地想得到一个正面解释。

于是他仍抓着泰伦的目的不放,执拗得像个坚持把星船开进黑洞的船长:

“雌父,您要异种之王的血和塞西尔做什么?”

“塞缪尔!”

泰伦怒吼子嗣的名字,为对方的天真愚蠢和冥顽不灵感到怒不可遏。

他为了家族与帝国殚精竭虑,不惜假死让荣誉蒙羞。

完全遗传了雄主莱尔碧翠色眼睛和性格的塞缪尔,活在他庇护下的塞缪尔,居然在这时质疑他、背叛他?

“你想知道什么?”

泰伦不耐烦地问道。

他经过手术和秘法改造的身体蓄势待发,完美融于黑暗的触手武器在伊利亚的腕足与塞缪尔的要害间摇摆。

塞缪尔捏紧拳头,黑暗很好地掩藏了他紧绷的神经。

在道格拉斯父子间正常讨论某事十分困难,可一旦开头,塞缪尔发现,也没有他过去想得那么难:

“雌父从来不肯告诉我,这么多年您到底在做什么。我一旦问起,您要么避而不谈,要么斥责于我。”

他尽量保持平静:“那就由我来开始,说说我从远星计划‘失踪’的那段时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吧。”

前天鹰公爵的回应是一个简短的“哼”。

塞缪尔猜雌父是想知道的,他继续道:

“雌父,我从远星计划‘失踪’的那段时间,造访了真正‘脱离派’异种的据点,异种罗德奈尔并非他们中的一员,罗德奈尔觊觎异种之王的位置,虽然它失败了。”

泰伦的反应是一声冷笑。

大约想嘲笑子嗣在关键时刻失踪的无用,塞缪尔猜。

“所以,雌父,您是真的被异种罗德奈尔的谎言蒙蔽,将它当作无害的‘脱离派’,还是,”塞缪尔在这里停顿了一下,他不愿相信自己亲眼见证的真相,“您明知罗德奈尔目的不纯,但它有足够利用价值,您不在乎,您真正的目的——”

“是成为下一个伊利亚,让亚夏虫族组成的阿卡德帝国与无知、贪婪、残忍的卡斯特异种再无分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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