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这动静也没多小,”明梁疼得直缩脖子,“若周怀复气息忽然断绝,必会惊动他们的。”
“你放心,我已经想好了。”江晏笑道,“到时候他们三个人结伴走,我们三个也能一起回去。”
……
从席上回来,周怀复倒也没有很醉。凡人而已,怎么敢来劝他的酒?只是离新房越近,他的心就鼓动得越厉害,将喝下的几分酒意泵上脑袋。虽说还没拜过天地亲师,但也是迟早的事,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亲昵些又无妨。还有那个丫鬟……说着是陪侍主子,谁知是不是贪图仙门风光,想着借东风脱凡尘的呢?若是伺候好了,倒也不是不能赏她一场仙缘……
他越想越开怀,挥挥手赶走门人,径自推门进去。
新娘仍是温驯地坐在榻上,丫鬟站在一边,二人正细声说着什么。见他来了,新娘脸上立时泛起一抹红晕,攥着衣袖不知所措。
周怀复兴致更浓,瞥见小桌上的杯盏和酒壶,向丫鬟一抬下巴,“来,给本君和夫人倒酒。”
丫鬟笑靥如花:“好嘞!”
周怀复奇怪地看她一眼,接过酒盏来,拉着新娘的手臂相挽,笑道,“敬此良辰,与夫人交杯共饮,此后我二人同心同德,做一对神仙眷侣可好?”新娘低头用袖子掩住脸,声音有些颤抖:“都听郎君的。”
一杯酒饮下,周怀复的心口更加鼓噪。“我们……且安置吧。”他正要去拉新娘的手,却忽觉天旋地转,“咣当”栽倒在地上。
新娘放下掩面的衣袖,她竟然也在笑。而丫鬟笑得更大声了,一边毫无形象地揉着肚子,一边向他身上摸来。
“你们……你们害我!”周怀复眼前青黑一片,气血上涌,目眦欲裂,“你们是一伙的!你是巽宗的人!”他想捏碎宗门信物示警,谁知不仅四肢无力,体内的灵力竟也沉寂下去,一道气劲也发不出。来人!他想大叫,却觉脖颈被一只指节突出的手狠狠扼住,喉咙“嗬嗬”作响,再发不出别的声音。
“喜欢往别人脖子上套链子是吧?”明梁恶狠狠道,“只会狗叫的嘴,也不必说话了。”
“哇哦,”江晏手上不停,嘴也没闲着,“第一次见你直接动手哎!”
“只用符纸难泄我心头之恨。”明梁一手掐住周怀复的脖子,一手扯下繁复堆叠的外裙,
粗暴地塞进他嘴里。
“哎,我还有事问他呢!你怎么就堵上了?”江晏拎着从周怀复身上扯下的储物袋,往他眼前晃了晃,“断灵锁的钥匙和她的东西在这里面吧,快解开。”
周怀复胸口剧烈起伏着,因为几近窒息而流出的涕泪和口涎乱糟糟糊在脸上,头脑也陷入晕眩,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虽是怀字辈首徒,天赋却很是一般,平日只倚仗他的掌教师父给开些小灶。本以为这次的婚事也是一次特殊的“加餐”,谁知吞进肚子才知道,这何止是块硬骨头,简直就是割喉的刀片!
江晏看周怀复呆愣着不作反应,甩甩袋子“啪”地砸在他脸上,“别装傻,还没到你眼瞎耳聋的时候呢。动动手指把袋子解开,或是等你咽气了袋子自己打开,周仙长自己选一个。”
周怀复呜咽一声,储物袋被江晏强硬地按在手里,他只得抖着手指在系带上一按,将禁制解开了。
江晏将袋子递给明梁。“你们真是受苦了……”明梁东翻西找,竟是先寻出自己的笔,紧紧攥在手里,这才吐出一口气。器修体术不强,只靠撰写的符箓或是冶炼的法器护身,因而这两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