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怕你旧时的反贼言论被人听了去告状吗?”郑天娇阴阳怪气道。

徐珂看看这两人,伸手从袖袋中掏出一张堑字符。江晏留给她的符箓还有剩余,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多谢了。”邱崇杰正要去拿,符纸被郑天娇一把抢走。“你老实得有点缺心眼儿了!”她又瞪了徐珂一眼,没好气地说,“门板够厚,有什么话就说。”

沉吟片刻后,邱崇杰轻声道:“我找到了一位值得追随的贤人。”

郑天娇“嘁”了一声。

“她是女子。”

郑天娇抬头,“嗯?真的女人?不是为了骗你做事假装的女人?”

邱崇杰被逗笑了:“是真的女人没错。”天下人都知道的、货真价实的女人。这句话被她按在了心里。现下巽宗一方的态度尚且捉摸不定,她还不能暴露太多,以免误事。

“哎呀!你早说嘛!”郑天娇眉开眼笑,“那我肯定不能怪你啊。”她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朵,“还被我骂得那么狠……那啥,你有什么事要帮忙啊?公家事也不妨碍,先说着看,要是有我能帮的地方,那我肯定不推辞!”

“好,多谢你。”邱崇杰展眉笑道,“前些天有人发现了一具尸骨,府衙那边猜测是妖邪所为,便推给我来办。”

“这案子说来也怪。事主家在巴州以东三十里的峤县,一家十三口人,连着三代都只有一个男孩。六天前,有人趁这个男孙在房前玩耍时抱走了他,当天孩子的奶奶身体不适没跟着一起下地干活,正好撞见,可是没能拦住那人。两天后,大门口就被人摆了一具尸体,血肉全无,只剩白骨。”

“确实挺怪。”郑天娇摸着下巴,“不像是拐了香火来卖的,倒像是报复。”

邱崇杰点头,“郑妹所说与我的想法相合。那家人的上报说白骨上几乎一点血痕和肉丝也无。这样的手法,常人很难做到。”

“嘿,巧了,江晏最喜欢这种奇案了。”郑天娇合掌笑道,“大姐放心,她一定会接的。”

……

风陵江畔,落雨碎珠。山脊处的白雾淌下来,如天云垂挂,裹入江河共东流。

山水抱着一座酒楼,楼外江上,烟波钓叟。渔舟轻摇,鸬鹚低首,“嗖”得飞身向下如一支箭射入水中,再扬起长颈时,喙间已衔了一尾肥美银鱼。

酒楼的雅间窗户很大,江景一览无遗。帘外水声涛涛,郑天娇抬头瞥一眼窗户,却只想拉着江晏跳下去。

做什么!这是在做什么!她已经对着小珂摆了一路臭脸了!

一张方桌,江晏拉着明梁坐在一边,又用郑天娇将自己和徐珂隔开,脖子跟打了钢钉一样,就一直拧着脑袋和明梁说话,只要徐珂试图跟她说上一个字,她的声音就会刻意地放大,把徐珂的话堵回去。本该主事的张松梅却老神在在稳坐一边,把十文钱的茉莉花茶喝出了雨前龙井的感觉。

郑天娇咬牙切齿。花了她的钱来吃饭的!她辛辛苦苦挑的店!为庆祝喜事才出来吃的!怎么能搞成这种样子?小孩不懂事就算了,家长端着个茶杯埋头只顾喝算什么事!

张松梅像是感觉到了她怨念的眼神,微笑着举杯向她一敬。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江晏那个气人德行就是你教出来的!

郑天娇猛然站起身,拉住江晏的胳膊,“跟我出来,有话跟你说。”江晏倒也没反抗。身后被江晏密集的话头压制许久的明梁终于松了一口气,欢快地挪到徐珂身边,“这是送你的见面礼,听江晏说你是刀修,我就选了一块极好用的磨刀石……”

两个人走到河滩上,江晏挣了挣手腕:“够远了,那边听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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