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江晏满意地将牌子挂回腰间,继续前行。

“我不理解。”徐珂反而加强了戒备,低声问道,“邱经略使初来乍到,并无许多威严,为何宫中内侍会因为她的令牌轻易放行?”

“牌子是一,我也是一。”江晏两根手指交叠,“合在一起,可以是一,可以是二,也可以是四。对眼高于顶的傻子来说是一,对普通的傻子来说是二,对弱小的傻子来说是四。”

“……”好在四周无人。

“丹王认为这位经略使胆小怕事,初初上任就来找女人报团,不能成事;府衙觉得是久处白身的梅社为谋官职勾搭上了新经略使,所图不多;内侍只是单纯因为被仙人斗法夹在中间而惶恐,小命能留一天是一天。更何况我牌子都拿出来了,他们有个能交代的理由,也就过去了。”

一路的守卫都被令牌赶开后,二人走到停放缁车的库房。

江晏围着车走过一圈,敲敲车舆的箱板,捏捏轮毂,钻进车厢“咚咚”踩了一遭,又在车底滚过一圈,爬起来满意地拍拍身上的灰。“好了。”

“好了?”徐珂捏着她的小本子,才只写了“探查缁车”四个字。

“车辕与厢底都被另行加固过,车轮外周和车辐磨损严重,因为车的负载远超原定的规格。这么说吧,这架车做出来时,工匠只设计了五个人的承重。而车的实际载重,经常能达到十二个人以上。考虑到我们的乘客是十岁左右的男孩,这个数字或许还能再翻一倍。”

江晏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向正在库房大门外探头探脑的身影一指,“抓住他。”

那宦官大概是没想到二人出来得这么快,扭头拔腿就跑,谁知没迈开几步便觉余光中刀锋一闪,颈边一凉,徐珂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啊啊仙人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宦官痛哭流涕地跪在徐珂脚边,心中追悔莫及。最初只说是帮人遮掩一回,事成后就能拿到守一辈子仓库都赚不到的钱。可这条贼船哪里是他想上就上、想下就能下的呢?

“说,一车几个人?”

宦官两股战战,本来还想含糊一二,被江晏一句点明后,心中最后的一点祈望破碎,哆哆嗦嗦道:“二、二十来个,多的时候能、能有二十七八个。”求生欲让他拼命往外蹦着字。

“今年四月停了?”徐珂又听不懂她的话了。

“是,是。”宦官汗如雨下,连连点头。

江晏心思电转,已在头脑中织出一张网。果然,四月初附近城镇失踪男童大幅增加,就是在填补巴州内城缁车停摆的空缺。而在这之前,丹王宫里出过的、会让整个链条断掉的大事……

仲春四月,一位自命不凡的经略使春风得意,上任巴州,新官的第一把火就烧了丹王宫,将宫内四十九处阵法尽数拆除。

长针一钩一搅,千丝万缕汇聚一点。她都想明白了。

巴州城内坊里密集,进出城又有哨卡盘查,难以像外城作案一般抓了人就跑。于是凶犯以宫廷秘密征召为由,暗中联络人家,百般诱哄,许以富贵荣华、仙途长生,将目标偷运至宫中,再集中以传送阵的方式送出去,以此掩人耳目,瞒天过海。

当真是好大一只老鼠。江晏面上露出奇异的笑容,看得那宦官胆战心惊。

竟敢以丹王宫为中转……不知这硕鼠是偷食主人粟米的小贼,还是被主人精心养着的家鼠?

“车上下来的人都去哪儿了?”

“我……这个我真不知道啊。”宦官哭丧着脸,“他们不准我看,都让我堵着耳朵对着墙站着,不能回头……”

江晏和徐珂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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