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凌云脸颊微红,却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

江徐二人又与姬家母女叙话一阵,走时还被塞了一条羊后腿和一篓活虾。

“你看,我们不用再跑去菜市买东西了。”江晏拎着竹篓在徐珂眼前晃了晃。

“这些都是你算好的?”徐珂提着被茅叶裹好的整条羊腿,一时对四面八方投来的惊羡目光感到无所适从。

被她过于直白的眼神盯着,江晏说话都含糊起来:“快到饭时了……社里也一直不算富裕……况且我给她家孩子牵了条那么结实的金线,收点小小的报酬怎么了?”说着又理直气壮起来。

“不,并非是说你不好。”徐珂认真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很厉害。”

“那是自然。”手里的竹篓又开始得意地乱甩。

“为什么说社里不富裕?”若这些有本事的人都过得拮据,那天下修士都该饿死一大半了。

“因为钱在我们手里留不住啊。”江晏叹气,“等这几天没事了,带你去安乐堂看看我们的吞金兽。”

吞金兽?是巽宗豢养的妖兽吗?可根据先前与张大夫的交谈来看,巽宗并不将妖视同牲畜。况且安乐堂这个名字,听着也更像是扶养老幼的地方。

徐珂点点头,又补充道:“我离家时并未带太多财币,若是有急需,我可以去打擂挣钱。”

“不会有那一天的!”江晏大笑,“张大夫的药和明梁的符销路都很好,你的刀永远不必为了生计出鞘。”

风从长街吹过,拂拨镜湖微澜。徐珂抿唇浅笑。

“好。”

“啊,方才忘了说,往这边走能路过府衙,我们叫上邱大人一起吃饭。”

“好。”

“嗯哼,我真厉害。”

徐珂眉眼弯弯:“你真厉害。”

……

梅社后院,假山清池重回原状,被某个人一掌拍裂的廊柱也复原如初。只是先前被劈成两半的日晷虽然已经合而为一,晷盘上却仍旧横亘着一道断痕——据说是为了让某个人长长记性。

联通厨房和后院的那扇移门大开着。门外,明梁拉着徐珂喂锦鲤;门内,郑天娇拿着一把斩骨刀对着足足六斤的大羊腿比比划划,一时愁眉苦脸,一时咧嘴傻笑。

“个亲娘来,这大一块肉,都不知道怎么吃了。”

“炙羊肉!”明梁支招,“后腿肉紧实,直接架在炉上烤也不错。腱子肉先放着,回头我们卤了吃,剃下来的骨头熬汤。”

“可以。”郑天娇一刀剁下去,砍在大骨上发出一声闷响,“大姐朔州出身,最善解羊。这活儿该她来的。”说着探头向前厅喊了一嗓子:“大姐还在聊吗?”

邱崇杰和江晏面对面坐着,正在谈凤陵江中发现的遗骨。

江水浩荡,下水搜寻难度太大,费力也颇多,她与同行的郑天娇便使了个神通,一人抽刀斩断凤陵江水,另一人便一掌击出,将河底发现的白骨用掌风送到江对岸。

一路溯水而上,所见实在让人不寒而栗:白骨零落绵延十几里,一眼望过去能看见数十颗头颅。越近上游,情形便越是可怖。

最后她们来到一座山崖下。崖底的深坑中还蓄着一些积水,苍白的骨殖在水中浮沉,方圆几里鸟兽绝迹,松柏无声。二人站在这一处死地边缘静默无言。

凶犯将尸骨抛于深坑,累月而成骨山。加上前些日子连天阴雨,致使坑中积水与外水联通,洪流将白骨冲入江中,难以计数的罪恶终现于人世。

“马上了。”邱崇杰冲着厨房门口的人笑笑,转向江晏又是一脸凝重,“山崖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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