囤着真阳宗多年积蓄的藏宝阁着火了。

那老头脸上的褶子抖啊抖,阴沉地看着躲在伞下看笑话的郑天娇。偏她又不装了,翻手从袖中掏出一张红底白字的符纸贴在伞骨上,原本在网下左摇右晃打摆子的黑铁伞立刻支愣起来,如雨后的山蘑菇一般身形暴涨,眨眼间便拔高三丈,将金网顶了上去。只是这网十分古怪,伞长多高它便拉到多长,死死附在伞上,网沿则深深扎进地里,将邱郑二人困在锋利的金光之下。

“原本只说让我们拖一小会儿的,”郑天娇看着正在心中盘算顾头还是顾腚的老头,挑衅的话张口就来,“不如宗主留下,等太阳升起来了一起吃早饭吧!”

“不过强弩之末,小辈别猖狂!”真阳宗宗主冷笑着,恨恨一挥手,金网如同坠了千钧铁石,重又压了下去,刹时间逼得郑天娇七窍中有五窍都滴下血来。

“小妹!”邱崇杰咬牙,额上青筋毕现。

“残阴之身,如何同我真阳相抗衡?”中年人见她二人终于被制住,一时胆大起来,指着郑天娇鲜血直涌的鼻子,得意非常。那老头也几不可见地松下一口气,甩甩袖子将金网留在原处,携一众还能走动的男徒奔往藏宝阁。

“我没事。”郑天娇喘着气,向邱崇杰笑笑,低头从衣襟里又咬出一张红底白字的符箓。那张符沾了她的血,半截湿答答地粘在下巴上,被她一仰头咬进嘴里,化作清苦浆液淌入喉中。

邱崇杰顿觉手中一轻。

有符箓加持的郑天娇单手便牢牢把住伞柄,空下来的那只手潦草地擦了擦脸上的血。“没伤着,是羊肉吃多了,有点上火。”笑中还带着几分赧然。

邱崇杰只觉她浑身都冒着五色辉光,神采飞扬。“你方才吞下的符箓对身体可有损害?”

“没有啊。”郑天娇挺起胸膛以显示自己身体很好。

邱崇杰伸手去抓她的手腕。

郑天娇表情坦然,任她来听自己的脉象。“真的没事,除了灵气太多、经脉胀得慌,一点事没有。”

指下的血管也有力地鼓动着,向邱崇杰证明身体的主人并无大碍。她只好先按下此事,调转矛头准备对付这张困了二人许久的怪网。

这网质似金石,形却如流沙,劈不断砍不烂,盯上一会儿就被煌煌金光闪得头晕目眩。

邱崇杰面色沉凝:“这网兼有金土之相,以寻常的五行生克,恐怕很难击破。”

“我只信一力破万法。”郑天娇盯着漆黑的伞布,“我倒想看看这网能拉多长!”

她身体稍稍向下蹲伏,气沉丹田奋力一蹬;邱崇杰凭二人多年默契同步做出反应,长刀高高横举过头顶。郑天娇一脚踏在刀上冲天而起,松开握住伞柄的手收在胸前,瞬息间便连连打出十三掌,一招接着一式,将黑铁伞越逼越远,直把金网扯成了一根直插云霄的长针。

邱崇杰也未歇着,刀刀照着网绳的细处砍。锋刃割开夜风,划破罗网,可就在下一瞬,金光发出窸窸窣窣如流沙一般的鸣响,重又咬在一处。抽刀断水,尚可使水生出一时的空缺,可这金绳如泥浆一般沉厚粘稠,裹得刀身凝滞难行,令人心生困顿之感。

“咚”一声,郑天娇落回地面,满脸烦躁,闭了闭眼向邱崇杰道:“大姐,这破网太邪门!我们被罩住还没多时,我心里就越来越烦乱,甚至——”

她深深吸入一口气又吐出去,压下在心底叫嚣的怒气。“甚至生出了耗尽灵力将网打破的想法。”

“我也是。”邱崇杰垂下头避开刺目的金光,“且你走的是大开大合的刚毅劲道,并非不管不顾的莽妇。这网……能激出人的躁性,怪不得那真阳宗主走得这么干脆,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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