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左右,安安静静的内室才终于传出来动静。元潜唯恐徐南衔真的把夙寒声揍一顿,偷偷蹲在角落往里看。
徐南衔看起来心平气和极了,已收回为夙寒声调理经脉的灵力,正在一旁皱眉拧着湿帕子。夙寒声出了一身的汗,好在高烧彻底退下去,正奄奄一息阖着双眼躺好,一旁的手却死死拽着徐南衔的袖子说什么都不撒手。
徐南衔也不生气,拿着湿帕子将夙寒声脸上的汗水一点点擦干,面上看着不耐烦,但动作却轻柔极了。
元潜看了半天,才悄摸摸将脑袋缩回来。这位徐师兄,的确是刀子嘴豆腐心。夙寒声的小命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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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寒声根本不知道自己免了一顿挨打,又病恹恹地躺了一个下午,直到天黑才彻底清醒过来。因发得那场高烧,身上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去后院沐浴。
伴生树勾着衣裳随他过去。
夙寒声往一汪山泉水中丢了块火灵石进去,冰凉的水顷刻温热起来,他将潮湿的衣裳脱掉扔在一旁,抬脚迈入水中。
晕晕乎乎泡了半晌,夙寒声突然一睁眼,终于反应过来
似的,惊恐道:&34;师兄回来了?!&34;正在给他洗头发的伴生树蹭了下他的脸,表示是啊。
夙寒声彻底清醒,微微查探才发现暴烈的内府早已被梳理得如常,灵力源源不断灌入经脉,没有半分不适。
原来梦中他被师兄骂得满床乱爬,竟不是做梦?
池中水温热,夙寒声却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完了。完了完了师兄肯定听到自己烧糊涂时说的那些胡话了!
夙寒声战战兢兢地沐浴完,抖着爪子将衣裳换好,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落梧斋外就传来徐南衔的声音。
&34;夙萧萧,醒了吗?&34;
夙寒声条件反射就要扎进床上装死,但又一想床上锦被和床单都未换,只能强行止住冲势,奄奄一息地往椅子上一歪。
徐南衔刚一进来,就见夙寒声半死不活歪在椅子上,在那故作虚弱地咳嗽。他微挑眉,似笑非笑道:&34;还病着?&34;夙寒声虚弱点头。
“哦。&34;徐南衔也没停留,转身就走,“那你好好歇着吧,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夙寒声一听,也不敢再装病了,立刻从椅子上蹦起来快跑几步一下冲到徐南衔身上,从背后死死抱住他的腰。
&34;师兄!师兄终于回来了,我好想念师兄。&34;
徐南衔被他勒得喘不过气,用力掰开夙寒声的手,转身扶住他的肩,没好气道:“想念我?我看你应该时时刻刻想着大逆不道才对,哪有闲情想念我啊?&34;
夙寒声一愣。
徐南衔被夙寒声那些虎狼之词震得一整个下午才调整好,本来过来是质问一番,可没想到才刚阴阳怪气骂了一句,夙寒声呆呆看他一会,突然两行眼泪就落下来了。
徐南衔顿时慌了,伸手给他胡乱擦着眼泪,声音也不自觉温和下来。&34;怎么了这是,我还没开始说重话呢。&34;
夙寒声呜咽着道:“叔父……他说要去闭关十年,不要我了。”徐南衔脸都绿了,心想你自己听听这说得是人话吗?
世尊和你非亲非故,怎么非得成日跟着你啊,还“不要我了”,说得好像世尊抛妻弃……呸呸呸。
要搁平时徐南衔早骂人了,但见夙寒声哭得满脸泪痕,大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