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飘荡下洁净的雪花融化在脸上也无从察觉。

覃宇的半张脸全被摔得粉碎,脖颈以怪异的弧度扭曲着,脑袋正笔直地对着温知舒的方向,可他那双穿着名牌aj的球鞋却是反着的,仿佛他的正脸是在后脑勺上长着的。

温知舒后退一步,手指拽着郁淮之的胳膊拽得发白。

覃宇雾蒙蒙的眼睛睁得分明,毫无神色,可下半张脸的嘴角却僵硬的往上勾起诡异的弧度,他正在微笑,生硬地仿佛被人用两根筷子支撑着。

温知舒打了一个哆嗦,不敢置信覃宇就这么死了的时候,那双朝自己直勾勾望着窥视着的眼珠倏地朝他眨了一下。温知舒脚底的血液逆流冻结住,惊恐害怕到失声。

而那颗方才冲他眨动的眼球,咚的一声从摇摇欲坠的眼窝里脱落,带着些许多余的皮肉阻止咕噜咕噜滚到温知舒的脚底。

“学长——”温知舒用力地溺水般抱着郁淮之的胳膊,低声失控。

救护车来的时候人已经死透了,尸体周围的白雪被温热的血液给消融,警察迅疾出队后将地点周围划上黄色的警戒线与人群隔离开来。

温知舒缩在郁淮之温暖的怀里,在附近的咖啡店里暂时地停留。

他眼底的恐惧太过明显如有实质般呈现,明明安抚了好几次可身体却还是不住地细微的颤抖。

他在害怕他在害怕他在害怕他在害怕你可是明明是他说想让这种人死的呀他为什么又在害怕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根浑身缠绕着阴郁黑气与先前不同的藤蔓温驯地偷溜出来,它没有像先前那些欲望占领脑海的触手一般,渴求地希望得到温知舒的施舍,反而像牢固的银链般围绕在郁淮之的脖颈。

他在害怕你呢他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感到开心就连香气也被冲淡了好苦好苦好苦好苦。

快把他同化吧,你看到他藏在衣袖下冰凉发白的手掌吗?还在可怜胆怯的颤抖,软弱的种族。他会永远永远永远永远用这种害怕恐惧的眼神盯着你,趁这个机会快把他同化吧快把他同化吧快点快点快点快点快点快点快点快点快点。

滚。郁淮之说道。

那条藤蔓亲昵地从郁淮之的病态般发白的脖颈上缩回,它万分听话爬过郁淮之的肌肤,千足虫一般。

主人。

希望您永远都不要露馅。

郁淮之牵起温知舒的手,渗人的凉意如同冰块,“你在害怕吗?”

郁淮之想给他暖手,可两双同样湿冷的手根本不可能相互取暖。

“他不是经常欺负你的吗?为什么他死了你反而在害怕,你难道不应该开心点吗?”

温知舒手脚依旧发冷,透过旁边的玻璃窗能窥见覃宇的坠亡地点,警戒线依旧没有撤去,警察还在着重调查死亡原因。

温知舒吁了极长的一口气,缓缓地讲出自己害怕的真相,“他那种人是不会自杀的,学长,我先前跟你说过,那些在卫生间里发生过的。”他眼底又涌动出那些战栗,终于肯定道:“他被脏东西缠上了。”

他说出这三个字时战战兢兢又磕巴,从心底对这种东西有着天生的恐惧和逃离。

郁淮之握住他的手动了一下,随即又将温知舒扣得愈加得紧。温知舒在温度适宜的咖啡店里缓和过来,瞥着窗外不祥的天色说:“学长,我们不要待在这里了,我想回去了。”

郁淮之没做阻拦,和温知舒吃了一顿偏早的晚饭后就将人送到家。

这一整天下来温知舒的精神都不高,回到家中不见温志强的身影,只瞧见许玥坐在客厅沙发上正在编织围巾,五颜六色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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