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掌朝着眼前的男人掴了过去,将他的脑袋打偏了过去。
血液喷溅在温莱那双黑色的手套上,新鲜的,温热的,肮脏的,他抵触地皱了皱眉。
他还没等这个少见的黑发奴隶清醒过来,手掌猛地攫住对方杂乱无章的黑发,提着他的脑袋逼迫他与自己对视,温莱睨着他慢条斯理地说道:“你的眼神我很喜欢,但是我不太喜欢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如果再有下次——”
温莱手指缓缓地从他的脸颊滑至眼尾,垂下的浓密眼睫自上而下勾勒出一道沉沉的阴影,语气浅淡:“我就剜了你的眼睛。”
郁重山听到后死死地咬紧牙关,青筋在额角隐约突起,用着一双格外阴郁狠戾的目光凝视着温莱,温莱低声笑着说:“看来还是学不乖啊。”
说完垂着脑袋嫌弃地看了眼溅上血水的手套,利索地脱了下来扔至一边,露出一双白净又修长的手指,他朝身侧的管家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后,笑容满面徐徐地走出了门,而身后是反反复复不断响起的抽打声,一下又一下。
次日,温莱再次来到那间门囚室时,眼前的黑发奴隶意识早就模糊不清,脑袋好似断掉般耷拉在脖颈上,地面上积起一小片半干涸的血洼,他身上那身灰色的麻织衣料被血水染透了,洇成一片脏兮兮的深黑。
听到陆续传来的脚步声后,双手稍微动了动,阴沉着一双眼望着温莱,一声不吭。
温莱浑不在意他的眼神,坐姿优雅地靠在软椅上,手里放着一本厚重的书,偶尔翻开看上一眼,但是大多时候都是欣赏着郁重山被折磨的样子。
他来的次数并不频繁,隔三差五,就好像只是顺便抽了空来观察对方是死是活,死了就扔出去,活着就继续。可即便这样,这个黑发黑眸的奴隶却始终不吭一声,坚韧得比谁都要厉害,一双野兽般犀利的眼睛常常诡谲地注视着施刑的管家,偶尔会让他有一瞬的心底发毛。
后来管家便小声在温莱耳边说道:“以往不听话的奴隶,折磨一天就死了,大多都是痛苦求饶的,这个奴隶实在不听话,您要不要打上催化剂?”
催化剂是一种精神药物,其中的成分作用类似于□□,往往打上一针的奴隶会变得异常温驯和服从,但是这种药物大多用于在被作为禁脔的奴隶上。
郁重山听到这个词语后浑浑噩噩地抬起眼来,黑沉的眼始终望着那位高高在上面容如同天使般漂亮纯洁的公爵上,他眼里满是抗拒,他深知这种催化剂的厉害,如果长期涉入过多,甚至会让人产生某方面的性.瘾,他见过太多性格清冷的奴隶最后难耐渴求地缠着奴隶主的场景,大开大合地□□,完全已经丢掉了身为人类的尊严。
尊严?
奴隶应该有尊严的吗?
就在他混沌思考之际,温莱信步走过来站定在他面前,身侧的管家已经将准备好的药剂递交在温莱手里,细长的针管锋锐无比,透着令人寒颤不止的银光。
温莱抬起郁重山的下颔,轻轻地用指腹摩挲着他脆弱的脖颈,紧接着他微微一笑,“你觉得打哪里好呢?”
郁重山起着死皮的唇哆嗦着,却说不出来一个字,惊惧不已的眼瞳不停地惴栗发颤。
“这儿——”温莱手指作刀轻滑在他青筋鼓起的地方,旋即缓慢地落至另一个地方,像极了某种大型兽类在进食前喜欢恶意地挑逗猎物,“还是这儿?”
尾音微微上翘,带着一种少不更事的天真和纯粹。
郁重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那张毁容显得可怖狰狞的脸微微扭曲,却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确实是我见过最有骨气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