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莱眉眼收敛,盯着郁重山后背的那一片血色开口:“你不够听话。”说完后又停顿住,慢慢琢磨着郁重山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原本的剧情中,原主并没有成功地将郁重山的皮给剥脱开来,也就是说这个方法并非真正地实施过。
真是不妙呢。
温莱不经意间瞟了郁重山一眼,发现这人正以目不转睛的眼神望着自己,就好像猜到自己会迟疑,纠结,清清楚楚了解到自己的每一处心思。
“暂时先给他止血。”温莱近乎是掩饰性地将头闪了过去,可能是在外面待久了,低温让他的脑袋阵阵发疼,他对着身侧的医护人员说:“让我再想想。”
说完便再度走出了门,留下满手鲜血面面相觑的医师和半阖着眼像是要睡着的郁重山。
约莫五分钟过后,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小声询问着公爵的意见。
长廊里的光线并不明亮,昏黄中透着灰蒙蒙的黯淡,温莱正想着事情出神,再加上此时正是半夜折腾一会儿精神早就麻木疲倦,根本没有精力去分辨来人是谁,只觉得对方说话的嗓音略有些耳熟。
“算了。”温莱按了按眼角,他觉得可能是郁重山的话扰乱了他的思绪,不然怎么罕见地仁慈起来。
“事情中止,就当没有发生过,后背的伤口记得让人给他缝合。”温莱丢下这句话便格外烦躁地走了。
今晚的事情简直就是没一件让他顺心的。
他的背影由近及远,落在帮佣的眼里很快便缩成一个小点。菲尔手心的肉被指甲掐烂了,他抿着嘴视线牢牢不放地朝着温莱消失的方向望着。须臾,他重新推开门走进去,一旁的人问他:“大人怎么说?”
菲尔低着头,歹毒的眼神悉数被藏尽,他舔了舔嘴唇,抬起瞎了一只眼的脸看着缓缓睁开的郁重山,语气嘲弄正经:“大人说——”
“一切照常。”
菲尔深吸一口气,仇恨无比地瞪着被困在手术台上的郁重山,眼睛如炬想看清郁重山眼底的每一份痛楚和震惊,“怎么样?被大人抛弃的滋味是不是很令人难受?”
菲尔凝视着郁重山,面露狰狞,语调更是带着些许小人得志的轻快:“公爵可是没有一点犹豫呢,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他正滔滔不绝地羞辱着郁重山,并为此得意来着,可倏地接下来的话卡在喉咙里再也吐不出来,瞅直的眼睛黑白分明看着郁重山,准确而言是看着这个贱种微微翘起的唇角。
他在笑什么?
都快死到临头了这个杂种究竟在笑什么?
菲尔按捺住恨不得此时将他弄死的迫切心情,阴沉着神色问:“你在笑什么?”
正在重新准备手术工作的医师也不明所以地朝郁重山望去了。
郁重山笑得越发大声了,咯咯的笑声与他原本阴暗沉郁的性格带着点怪异的格格不入,他掩着唇,觑了一眼面前这个对他心怀报复的菲尔,淡定地摇着脑袋说:“这应该不是主人的原话吧。”
他漆黑的眼微妙地攫取菲尔的每一个眼神,继续往下说:“他的原话应该是,‘算了,就当没有这回事,记得将创口缝合。’,你说我说得对吗?”
在菲尔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时,郁重山近乎可以肯定自己说得分毫不差,潮湿悒郁的情绪稍微得到了丁点缓解。
医生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柳叶刀被他放置在一边的银质托盘上,他皱着眉疑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菲尔咽了咽喉咙,还没说话便听见郁重山的声音传来:“他违背了公爵的旨意,下达了相反的命令,如果你们不想被祸及,最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