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重山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阴冷的神态与方才的宠溺大相径庭,好似两个人。
温莱理智被岩浆烧得完全融化了,他不明白刚才还噙着笑看他的人,怎么突然又变成另一幅模样。
不过他也无暇思考,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难受,他踌躇惶惶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仿佛一个笨小孩,他想去触碰眼前冷脸相待的男人,可是余光一瞥又注意到不远处地面上的舒缓剂,潜意识告诉他这个东西很重要,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想尽办法尽快得到。
贵族快速地做了决定,他以一种狼狈的姿态飞快地朝着舒缓剂的方向跑着,好似生怕被后面什么东西追上一样。
双眼泛红,本该梳理整齐的发丝此时乱糟糟地拢成一团,意外地有了几分贫民窟里流浪汉的形象。
几步路的距离,温莱赤足跑得极快,白皙的脸颊绯红,正小口吁着气。
贵族艳丽的脸上闪烁着奇妙的光芒,正当他要伸出手成功地将舒缓剂捡起时,“哐当”一声一股巨大的拉力扯动着温莱的脚腕,让他动作猛然生异,猝不及防地摔在地面上。
温莱恍恍惚惚地回头,赫然察觉脚脖子处正不偏不倚扣着根锁链,长度完美得十分恰巧,使得他根本不能再去碰眼前的舒缓剂分毫。
“啊啊啊啊啊啊啊————”温莱手指抠刮着地面,悲惨不堪地低声尖叫,圆润的指头都抓红了。
郁重山走至他面前半蹲下身,撩起温莱被汗水浸湿的发丝,对方纤长的眼睫毛也变得湿漉漉的,嘴里发出呜呜的惨叫声,落在旁人耳里怎么听怎么可怜。
顷刻,郁重山便撤回抚摸的手,重新站直了身躯,居高临下地睨着匍匐在地上的温莱。
对方正从飘飘然的状态下回神,没了那只不停抚摸的手,他又觉得全身开始疼了起来,火烧火燎的,好似有人用烧烫冒红星的铁锥正凿开他的骨髓,往里面倒着滚烫四溅的热油呢。
怎么这就停下了呢。
他难道就不继续了吗?
温莱仰着脑袋,视线从对方那张诡吊的脸慢慢地挪到苍白分明的手指,很漂亮。
这种美感勾起了温莱焦灼到空虚的渴望,他抻手拽着对方的裤管,一步一步地撑着往他身上爬,然后闭着眼睛用脸颊去蹭着男人的手指。
手指。
粗糙的触感让温莱的脸颊很是舒服,就像是用娇嫩的手指在凹凸不平的砂纸上来回摩挲,他像是吸.毒的瘾君子般不停地贴在郁重山的手指上,脸上还混合着半是餍足半是空虚的复杂情态。
只能是手指吗?
他不能思考的大脑里又罕见的冒出一句话,于是温莱又放.荡地去摸他,动作着急,没有一点稳重端正的模样。
可郁重山就这样站着,他岿然不动得如同一座冰山,气质内敛,面容禁欲中带有一丝冷意,完全看不出半点情动的意思。
他得瞧着眼前的这个人承认他的孟浪,欲望;观赏着对方与他一样曾卑劣可怜地祈求着别人,他们得做过同样一件事,说过同样一种话,他们得一样的同病相怜,他们只能是他们。
温莱滑腻的手掌像蛇一样钻进郁重山的衣服里,很舒服,可他刚喟叹了一口气,手背便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强迫性地拿了出来。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他问。
温莱半垂着眼没有回答,只觉得他身上的气息令人舒适爽利,便不住地想往他身上蹭,可蹭了一小会儿只越发觉得难受起来,他喃喃自语:“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