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垂着脑袋,毕恭毕敬地顺从着郁重山的每一句话,军营中厌恶憎恨贵族的比比皆是,如果就连郁重山都对此不甚在意,不用猜测都能料想到那些俘虏的下场并不好过。
“出去吧,我有点累了。”
副官点点了头,弯腰行礼后才往门口退去,待即将关门时他抬头朝郁重山的方向看了一眼,对方的脸色很差,眼睑乌青,一副失眠许久的状态。
他关上门往外面走,不由想起先前从府邸佣人谈论时打听到的消息,又回忆起方才郁重山掀开的窗帘处落入眼里的青年身影。
副官沉着冷静地往大厅走着,他刻意放缓了步伐,果不其然恰巧撞上正玩累了进来的温莱。
温莱并不好奇别墅里出现的陌生人,相反对此还会产生畏惧,他小心地跟在男佣和塞西莉亚的身后,像是在暴雨天气被保护在伞下不被淋湿的小孩。
“你们先过去,我有几句话跟他说。”副官对着碍事的两人说道。
塞西莉亚站在原地,在面对职位远远超过她的上位者面前,她罕见地不知道是否该听话,毕竟郁重山嘱咐过她,让她好好照顾温莱不要出任何纰漏。
副官看出她眼中的迟疑,“你放心,只是讲几句话而已。”
她这才点了点头,转身立刻对着温莱解释,温莱一听她要离开,透明无用的泪水就涌上眼眶,仿佛他们下一刻就要把他遗弃一般。
最后还是塞西莉亚强调,自己会在温莱看得见的地方站着,一有什么不对就会立刻冲过来,温莱这才惊惧又胆怯地站在原地,忍着那股潮水般上涌的惶恐和眼前这个明显穿着军装的男人站着。
“真是罕见,没有想到你也有流泪的一天。”副官皮笑肉不笑,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了蹦出来。
他永远刻骨铭心得知胞妹死亡的那天,他正锁着镣铐在搬运石块,双脚被粗粝的石粒磨破拖出长长的血迹,可那时他却不觉得痛,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确认消息是否属实。
他不明白明明前几天还活生生出现在面前的胞妹,怎么就被虐待致死,甚至还被污蔑肚子里怀的是个野种,企图逃过成文法典。
副官闭了闭眼,眼里的痛楚被他竭力压下去,他冷嘲热讽地告诉温莱:“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就满意了。你是不是还想着会有人救你出去?比如那些贵族大公们?”
温莱直愣愣地听他说着话,脑海里一片空白,唯一给予的反应居然是那双仿佛快要哭出来的眼睛,淡红色,类似于水蜜桃上的那点粉红。
副官倒是很满足他的反应,他也不打算说太多,手头上的事正亟待处理,他没有功夫和一个被豢养在家圈里玩物计较。
“实不相瞒,早在你被关起来的当天,大人已经将你死亡的消息放了出去。他们甚至都没核实,就对外坦白公布了讣告,看起来他们似乎从未希望你活着。”
温莱赫然抬起头,懵懂之中恍若听懂了什么。
“你被养在这里,非但不学着那些关押的俘虏竭尽讨好着主人,反倒还秉持着以前的作风拿乔,你说你可笑不可笑啊。”
副官丢下这句话就走了,留着还在晃神的温莱怔在原地,仿佛三魂失了七魄,塞西莉亚见状不知道如何处理,最后着急跑上楼告知郁重山,留下男佣一人独自照看着温莱。
“我···应该竭尽地····讨好····”
温莱不由自主地喃喃,还没从那场单方面的对话中回过神来,脑海里又被引诱着浮现出前几天厮混做.爱的场景。
淫.乱的画面如细微电流冲击着他的神经末梢,让他的肌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