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寄真理学那里还好一点,虽然不同派别的博士之间也有自己的格物假说,但是都要经过实验和推演去验证,谢寄真每日都在格物去验证谁是真理。
而经济类专业上的假说都是按照当世的理想状态去提出的假说,很难去真正验证对错。
班上学经济类的也就三十几个人,只是学法学和历史学的零头,就这么点人居然还根据不同博士的学说分了几个派别,祝翾是罕见的先全盘接收下来不去站派别的学生。
虽然这样学脑子有时候也会打架,但是真理这东西不是靠站队站出来的,祝翾觉得博士们都挺有智慧,只是观点不同罢了。
祝翾的想法极其朴素,管你什么派别什么假说,只要有道理先学了再说,她很感谢自己这种兼学的心态,因为她是真的可以在学习新学问的过程里得到真正的乐趣。
用明弥的话说,她是学得“乐而忘京”了。
她们来了顺天,顺天府是什么地方,京师,天子脚下。
结果祝翾这么爱玩的人居然被新学问迷得连顺天都懒得出去逛一逛了,好像她的书里有什么宝藏一样,成日里翻着学与记,学到兴致处还能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来。
“咱们来顺天干嘛来了?”明弥在旁边看得肉麻,她没有祝翾接触新学问的困境,女学也教法学法说,她本来就有底子,虽然内容重点不一样,但是调整几天就能够适应了。
“来学新东西啊。”祝翾理所当然地说。
“真是油盐不进呐。”明弥忍不住说。
然后她指了指天对祝翾说:“这里可是顺天府,是京师,是全天下最好的地方,你来了这就知道看书吗?就不想着离开京师大学去外面玩玩看看?”
“我们来这里只有一年,没有意外的话,这辈子都不会再来北边了。”
“啊!”祝翾站了起来,明弥吓了一跳,祝翾拉着明弥说:“怎么只有一年,太可惜了,我好多还来不及学呢!”
说着她抱着书又开始往书楼的方向跑去了,明弥看着她背影目瞪口呆。
祝翾天天往书楼跑去学习抄书,经常学到忘我,学到书楼要关门了还沉浸在书里,每次都是被扫洒的宫人提醒才知道天黑了该离开了。
京师大学到底男学生多,书楼也是男学生扎堆,祝翾已经是豆蔻年华了,生得又好,又因为看书的时候露出了“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懵懵懂懂地居然收到了不少来自京师大学男学生的求爱信。
那个混不吝的徐惟就是其中一个,他也学的经济类,是祝翾的同窗,他观察了这个从应天来的师姊许久了,被祝翾身上那种专注的气质给深深吸引住了。
没错,虽然祝翾比他小,但是在求学资历上,徐惟得喊她师姊。
结果徐惟的芳心被祝翾一句“你谁啊”给直接击碎了,祝翾整日只顾着学习,对周边的一切都不太在意。
徐惟很沮丧地说:“师姊,不是吧,我们是上一节课的同学,你怎么不认识我呢?”
祝翾就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说:“上一节课又怎么样,我肯定看博士啊,哪有功夫看我同窗长什么模样呢?”
徐惟又说:“你第一天来的时候,王遇之还介绍我呢。”
“我想起来了。”祝翾回忆了一下,她说:“你是当时出来喊王师兄‘王三眼’的那个,然后王师兄说你是混不吝。”
合着自己在她心里印象就是这些,徐惟相信祝翾是真的没太在意过自己了,很受挫,但是还忍不住说:“你记得王遇之,却不记得我。”
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