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别忘了你姐姐已经是我谭家妇,我是她的婆母,我难道和你姐姐没有人伦吗?你姐姐在应天快活,我在家里犹如孤寡老人,娶了媳妇仿佛没娶,按理说,你姐姐也该回家陪我。二姑娘你是读书人,长幼有序的道理难道不明白吗?”

祝莲受不了宋太太说自己妹妹,想要开口:“婆母……”

却被宋太太喝了:“长辈没教你开口,你多什么嘴!”

“看来长幼有序的道理你们祝家都不太懂。”宋太太又看向了祝翾。

祝翾直接放下筷子,她也看出了宋太太这回是想带姐姐回去,于是说:“虽然您算我的长辈,我姐姐是您的儿媳,可是您的人伦之首还是我姐夫,你如果要和我讲夫妇之德,那我只能说自古以来只听说过夫唱妇随的,没听说过婆唱媳随的。

“您儿子在外地念书,我姐姐跟着丈夫去外地照顾有什么错吗?您不得团圆是因为您的儿子不在跟前,可是您愿意您的儿子书不念只陪着您团圆吗?只怕也是不愿意的吧。

“现在你们一家人最紧要的事情就是我姐夫考举人的事情,自然一切都要以这件事安排,我姐姐在这我姐夫说不出一句不好,那他觉得好就是好,您来了觉得不好也不过是您觉得而已。

“本来人家夫妇俩一个念书一个做工互相扶持,没有谁拖累谁的事情,您来了跟我姐姐别苗头,我姐夫夹在中间难做人还要分心调解,这样难道不是影响他考试吗?您老人家倘若在家寂寞,自然等有条件了也能一起来,何必如此不顾大局呢?”

祝翾左一句“夫唱妇随”右一句“大局”的,宋太太被说懵了,她说不过祝翾,气得放下筷子,瞪着眼睛看祝翾,祝翾可不怕她,她硬姐姐才能硬,她软下来了,宋太太只会就坡下驴管她姐姐。

“好好好,二姑娘不愧是读书人,铁齿铜牙,与我老妇人逞口舌之利!”宋太太忍不住讥讽道。

祝翾接着她的话说:“不敢当。”

宋太太生了一会闷气,到饭后突然想到了怎么反驳祝翾,对祝翾说:“你刚才说我们家最紧要的事情是锦年的科举吧?那你看你姐姐在外面做的是什么体面事情?她在给人梳头!”

梳头怎么了?祝翾不理解宋太太的脑回路,就说:“梳头又如何?自力更生,不偷不抢,哪里不体面?”

宋太太觉得祝翾马上要没话可说了,于是端起架子,说:“梳头是没什么,她在外面给的都是那些官太太梳头,现在她一个秀才娘子做这些也没什么不体面的。

“可是人总要想以后吧,锦年不可能一辈子是秀才,来日锦年考了举人再中了进士,就得做官了,难道她到时候做了官太太还出去给人梳头?到时候她一个官眷出去与人家交际,对面夫人如果曾经是她的主顾,岂不是会丢了我家的架子?

“我家虽然不富贵,却丢不起这样的人,所以趁着你姐姐做的日子不长,人家没那么认识她,不如和我家去,你觉得呢?”

宋太太说完很得意地看向祝翾,她觉得祝翾这下无话可说了。

没成想祝翾直接笑出了声,对她说:“宋伯母,您会不会想太多了?”

“什么?”宋太太愣住。

“我姐夫如今在国子监念书,国子监分为六堂,为正义、崇志、广业、修道、诚心、率性,率性堂的学生是最厉害的,可我姐夫是诚心堂的学生,诚心堂收的中等偏上的监生,也就是说,我姐夫并不是国子监数一数二的学生。

“而我呢,很不巧,却是应天女学数一数二的学生,国子监最厉害的率性堂的学生都与我考过试、比过学问,不是我自傲,但是事实就是大多数都不如我。我姐夫要考举人,我是女子,但如今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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