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
祝翾对于刘家的第二场丧事是有些惊讶的,然而并没有什么情绪。
只有家里的孙老太和沈云碎碎叨叨过河对岸人家的事情,说这家肯定是风水不好,犯了忌讳,才一直死人。
然后孙老太又夸他们祝家风水好,才个个都能养住,人口兴旺,是她死掉的三个儿子在阴司保佑的结果,那三个死掉的儿子替祝家后来人挡了灾。
她为自己这种严丝合缝的逻辑说服了,觉得就是这样,这几天连给那三个牌位多烧了好几根香。
因为阿闵去世之后的一段时间,祝翾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她总是忍不住想阿闵死了会去哪,是变成天上的云,还是路边的花。
她心里总在想这件事情,放在祝家人眼里,就是祝翾性格忽然沉静了。
沉静的祝翾是不正常的,祝翾也不愿意告诉家里人她内心的思绪,所以祝家人更觉得她这样很奇怪。
沈云他们是能想到祝翾是在为阿闵伤心的,但是不觉得一个小孩子能够为另一个小孩子伤心那么长时间,这个年岁的祝翾他们不觉得能够完全理解生死,在他们心里觉得祝翾这个年岁的人就是很简单的生物,昨日伤心的事情今日就能够忘了。
祝翾就是察觉了他们这种认知,不再愿意像以往那样说自己内心在想的事。
“萱姐儿,你怎么不再像以前那样快乐呢?”连祝莲都这样问她。
祝翾看了看祝莲,说:“什么样的人能够一直快乐呢?是没有心事的人,有了心事就不会一直快乐了。”
“你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心事?”祝莲笑了起来。
祝翾垂下眉眼,不再说话,祝莲就问她:“那你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
祝翾也很想告诉祝莲她在想什么,她不是完全因为伤心阿闵的死才这样,她心里像野草一样疯长了许多新的事情与思想,但是太乱太杂,她无法将这些脱口而出告诉祝莲。
她只知道怎么想,却不知道怎么说,也无法知道自己思想的方向在哪。
于是祝翾又沉默地摇了摇头,祝莲以为是祝翾不想说,就叹了一口气:“你真让人发愁,你快乐的时候叫我们发愁,现在你不快乐了,我还是很为你发愁。”
祝翾知道祝莲在关心她,就抱住祝莲的脖子,将脸贴在祝莲的肩膀上,她告诉祝莲:“我会重新快乐起来的,我只是心里藏了很多事情,我没办法想明白说清楚。”
然后她又说:“莲姊,你有没有时候会突然觉得某个瞬间这个世界不是你从前认知的那样?”
祝莲疑惑地低头看她,摸了摸祝翾的额头,说:“你也没有发烧啊,怎么就开始说怪话了。”
祝翾轻轻叹了一口气,挨着姐姐不再言语,祝莲又说:“小孩子不要叹气,不像话。”
“你别老当我是小孩子。”祝翾抗议道。
“你这个年纪不是小孩子是什么?”祝莲笑着说,祝翾就靠在姐姐身上不再说话了。
对于祝翾的异常,孙老太又有她独特的高见了:“中邪了,这肯定是中邪了!”
祝老头听她这样说,不认同,说:“哪来的邪?你别整天神神叨叨的,然后被那些装神弄鬼的骗钱。”
“你知道什么?我有经验得很。”孙老太不忿道,她说:“萱姐儿肯定是离了一点魂了,我给她弄弄就好了。”
“弄什么?”祝老头不明白。
然后很冷的一个早上,祝翾早早地就被大母拉起来,按在凳子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