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翾也弄不懂别人的水平,只想着要好好考后面的挽回一成。
崔慧娥就说:“第一场就是来磨心态的,其实整场不可能有能全答得很好的,都是进士题,我们才学多深?要是都能做出来那不得翻天?”
祝翾才“啊”了一声,问:“这是进士题?”
她何德何能,才学三年书就直接超纲考这么深的东西?难怪第一场就考得她头昏脑胀,祝翾一听崔慧娥如此说,就不怎么慌乱了。
经过三场考试,祝翾也大概摸出女学考试的规律了,第一天考的东西基本都是超纲的,大多数人都不可能完全会,出这么难的东西也只是为了磨心态罢了。
心智薄弱者,见第一天如此难,即使第二三天难度降落,是真正要去考取的内容,但是心智薄弱者已经自己陷入囚笼了,第二天考试时仍然在挣扎不得出,自然发挥就不如那种心态调节得快的考生了。
祝翾算是心智坚定者,她是考过一场就扔一场,哪怕第一天给她的东西她一题都不能破,全都胡乱写,第二天也能做到神采奕奕地继续考试,不到最后落笔一刻,谁能知悉结局呢?
然而也有不以为超纲的真才女出现。
考完出来,苏州来的谢寄真将自己的答题思路给表妹范寿回忆写了出来,范寿拿过谢寄真的纸细细看过,然后忍不住抬头看向谢寄真,即使她已经被谢寄真的神思惊艳习惯了,也依旧感觉对面那人是一个怪物。
范寿家里就是鼎鼎有名的苏州范氏,曾经是全国首富,现在低调了一些,但是不少人觉得范家即使散尽了一半家财与朝廷,估计实际上还是首富,只是学着藏了富罢了,范寿家里只是小产业之一的范楼就能开遍各地挣钱。
谢寄真的母亲就是范家嫡支的女儿,嫁入了贵妃的娘家谢家,嫁妆据说有几百万之巨,但是后来谢寄真的母亲因为与谢家夫婿感情不和,就和离脱身了出来,却也折了一半的嫁妆进了谢家。
谢寄真也跟着和离的母亲回了外祖家,这回女学择选考试是与表妹范寿一起来的应天,谢寄真是当之无愧的苏州第一。
谢家虽然注重家中女儿才学的培养,但是却不支持家中女儿以才学事立身。
谢寄真启蒙早,又是真正的神童,自幼就过目不忘,书诵一遍就能记住。
范寿看谢寄真连这种超规格的题都能答出来,就忍不住哀嚎:“寄真姊姊,你的脑子到底是如何长的?”
她一哀嚎,驿站里的其他人渐渐知道苏州来的谢寄真并没有被第一场试题所困。
祝翾听说了这件事,又渐渐因此生出隐隐的不甘,凭什么这个谢寄真能够轻松做到这些,而她祝翾却不行?
何荔君就说:“这个谢寄真是世之罕见的神童,本来都要考中进士了,结果被谢家坏事了。”
“进士?什么时候有的女子科举?”祝翾问何荔君,她并不了解这些已经扬名的人的故事。
何荔君对这些却是熟得很,毕竟她是官迷,她说:“现在的科举确实我们没办法考,但是之前开过一次小范围的神童试的恩科2,考中直接给进士出身,没限制男女,一群男神童里就混进来了一个谢寄真去考。”
“谢家很不满谢寄真去抛头露面考这个,但是却不觉得她有本事考中。
“没想到谢寄真势如破竹,经史典籍无所不通,写文章写诗写策论几乎样样拔尖,势如破竹地到了殿试面圣的一步,诸位神童里就她最为出色,基本殿试一过就板上钉钉的进士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