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明荔靠在门角,仰头看明妍,她居高临下,冲她弯了下唇。

她则低头,看了眼自己空落落的手,喉间像是被塞了团棉花。

明妍十岁便会说中英法三国语言,有专属的钢琴,小提琴,私教来也是全英文授课。

明嵩给了她明妍一样的配置。而彼时,明荔连普通话也不算标准。

“爸爸”很忙,极少在家。

没人和她说话。

学会第一首小提琴曲的那天,明荔准备了许久,想演给明嵩看。

但那天,明妍最喜欢的布娃娃被扯坏,她哭着和她胡搅蛮缠。

又是这样的套路,明荔烦不胜烦,径直推开她。

这一推,明荔便抱着娃娃倒在门边,膝盖嗑出大片淤青,正被回家的明嵩看见。

而她根本没有用力。

“这是怎么了?”他抱起明妍哄,目光却已看向站立的自己。

明妍擦眼泪,“您别怪姐姐,是我自己摔的。”

“本来就是你自己摔的。”明荔淡淡道。

明嵩不赞同地压低声音:“夭夭,和阿妍道歉。”

“我没有推她。”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明嵩微沉下脸,“谁教的你这般任性?”

明荔握紧手指,却还是梗着脖子:“我没错。”

明嵩盯着她,随即低头亲自给明妍上药,漠然道:“去那边站着,面壁思过。”

明荔一动不动。

“我没错。”

明嵩正心疼地看着明研,没心思管她了。

明荔垂下眼。

鼻尖委屈得发酸,几乎就要落下泪来,被她强忍住。

“我没错。”她眼中是执拗的火焰,“她是小三的女儿,我推她就推她,又怎么样?”

因为这句话,明荔后脑被明嵩打了一巴掌,虽没使力,头发却被打散。

明嵩极其失望地看她:“你怎么被教成了这样?”

有关“父亲”的滤镜,也随着自尊的消散,而碎了个干净。

“你怎么被教成这样。”

这句话像是经年的魔咒,和下午明嵩的质问重叠。

明荔骤然惊醒,长长的眼睫颤动,还没从梦中汹涌的情绪抽离。

她的眼角正被男人修长干燥的指节擦去。

宋瑾砚垂眼看她,手上动作微顿,问:“是我把你吵醒了?”

屋内有些暗,唯有床头的夜灯微亮着。

从傍晚回到家,明荔就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一如平常地吃饭洗澡,本想再多做点什么,却累得直接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应是刚回来,宋瑾砚的衬衫纽扣解开一半,将要去洗澡的模样。

怔愣几秒,明荔回神,也没管他说什么,闷闷地嗯了一声。

她的情绪低落到极致。一抬手,摸到了脸颊的泪痕。

宋瑾砚的声音很轻地响在耳畔,吻带着温和的抚慰,停在她眼角,“做噩梦了么。”

明荔闭上眼,“不算。”

宋瑾砚没有多说什么,唯有手指一下下轻拍她后脑,“我在这。”

明荔忽而抱紧他脖子,脸埋在他胸膛,深深吸了口气。

“你会永远偏爱我吗?”她甚至弄不清自己在问什么。

在前二十年的人生中,明荔已经习惯不被选择,不被相信。

这种感觉,如影随形,日复一日。

她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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