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被这一声声师娘叫的心惊,低声道:“多谢殿下不怪罪。”
温寂言问:“殿下怎么上来了?”
“那个蒙扎孤已经把他废了。”他邀功似的一挑眉,“太傅快去结账吧。”
“结账?”
“是啊,在人家赌场闹了如此一出,不得赔老板银两?”
“殿下手里不是有一百多万两银票?”
殷向琛皱起眉头:“孤替太傅办事,还得自己出钱?”紧接着扭过头朝黎婉抱怨,“师娘你看他,太过分了……”
黎婉没料到太子殿下还挺自来熟,便推了推身旁的男人。温寂言心领神会起身,临走前还不忘在她腰上捏了一把,并叮嘱殷向琛道:“那臣先下去一趟,殿下——”
殷向琛推了他一把:“哎呀孤晓得,绝对不乱讲话。”
“但愿。”温寂言稍显无奈,语罢转身下楼。
黎婉有些惶恐不安,她连高门贵族都甚少接触,更别提皇室中人了。她这辈子打交道最多的高位之人就是温寂言,让她跟当朝太子单独相处,这不是考验,是折磨。
温寂言前脚刚走,她已经开始想他了。
她坐立不安,默默挖空心思打算说点什么,省得二人相对无言。
岂料她还没想好说辞,殷向琛忽然举起手里的茶盏,凛然道:“师娘,以茶代酒孤敬你一杯。”
“啊……”她懵得不能再懵了,这是演哪儿出?“殿下何故敬酒……茶?”
“敬师娘拿下太傅。”他钦佩道,“此乃非常人所能及之事啊,孤着实佩服。”
一提这事儿黎婉就心虚,她这桩婚事可是彻头彻尾强骗来的,有什么好佩服的……一闷棍的事儿罢了。
她搔了搔脸颊,讪笑:“这不算什么吧。”
“不不不,师娘你是不知道,孤从小就跟在温太傅身侧,小时候孤拿他当哥哥,成日里当跟屁虫,谁曾想……唉!”
“殿下为何叹息?”
“谁曾想后来父皇居然让他给孤当太傅,亲自教习。”殷向琛陷入久远的回忆,“孤当初可吃了不少苦头呢。”
黎婉非常理解太子殿下的心情,好好的大哥哥突然成了自己的先生,这落差着实有点大。
她从小最讨厌爹爹给她请的那些先生,一个个老古板不说,还总是凶她。不过温寂言看起来不像是会对小孩子发脾气的人,她这么笨温寂言都让着她呢。
“莫非子鹤还会打殿下手板不成?”她开玩笑道。
“比这个凶残多了!”殷向琛握紧拳头咬牙切齿。
黎婉睁大眼睛,不敢相信温寂言居然敢对太子殿下做出比打手板更为残酷的惩戒。她小心翼翼问:“子鹤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罚我十日不准吃宫外的糕点,是不是特别过分。”
她松了一口气:“糕点而已。”
殷向琛气急:“那可是玉食记的糕点诶。”
黎婉拍桌而起:“简直丧心病狂!”
被吓了一跳的太子殿下:“……”
殷向琛:“师娘你怎么比我还激动。”
“殿下你也喜欢玉食记的糕点啊。”黎婉仿佛找到了知己。
“是啊,孤素日不方便出宫,便会嘱托太傅从宫外带一些玉食记点心入宫,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