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全城的大夫都在此地了……”
“我不信,去找!再去找啊!”她控制不住地吼出来,似乎只要还有大夫能来,温寂言就还有救。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不能放弃。
“咳咳——”
榻上紧闭双眼的人突然发出咳嗽声,黎婉见状攥紧他的手,语调抖得不成样子:“子鹤……子鹤你别吓我,我胆子很小的。”
“我都还没死呢,你怎么能……”
榻上人依旧无声无息没有回应。
魏刀包扎好伤口后一直坐在地上,目光直勾勾盯着榻上昏迷不醒的人,他从小到大头一回见自家主子受如此致命的伤,方才那些大夫的话听在他耳中如同噩梦。
为何躺在那里重伤不醒的人不是他!恐惧如同贪婪的野兽将他吞没殆尽,他不敢想假如真的出事该怎么办……
他努力调整情绪,对黎婉道:“夫人你别担心,主子他早就猜到此番来墉州不会太平,不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的……”
他不知是在骗黎婉还是骗自己。
“说不定……说不定还有转机,您别把身子急坏了,主子他会伤心的。”
黎婉低着头不发一言,整座屋子死一般沉寂。
魏刀撑着身子爬起来取过温寂言穿的大氅,轻轻盖在黎婉的肩头。
熟悉的味道将她环裹,可是……为何一丝暖意都没有。
她缓缓抬起脸,后知后觉意识到这间屋子装扮很不寻常,不似厢房。
大红的床帏锦被,锦绣鸳鸯双枕,桌上摆着成对龙凤双烛,满屋挂满红绸张灯结彩,倒像是间喜房。
魏刀见少女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低低解释道:“前两日在粟州落脚时主子曾派人快马加鞭前往墉州,特意在众人赶到前布置了这间屋子。”
“主子说……想补给夫人一个洞房花烛夜。”
至此,黎婉的泪水终于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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