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听快步向前跑了几步,发丝被清风撩起,她冲到台阶的顶端转过身,仔细地打量着少年俊秀的面庞,扬起笑容:“池师兄。”
她要掌控住这把锐不可当的利剑。
池子霁掀起眼,看着廷听亲昵的冲他道着“晚安”,眼看她将要离去,他沉默片刻,蓦然叫住了廷听。
廷听脚步一顿,回头疑惑地看着他。
“师妹莫急。”池子霁从衣口拿出了一本古旧的曲谱,抬手递给了廷听,笑容清浅,“这是我路上找到的曲谱,赠予你。”
廷听迟疑着接过曲谱,上面还残留有少年身上的温热,奇异的热意仿佛要灼伤她的手心,因为太过出乎意料,她连答谢的声音都无比生涩:“多谢师兄。”
“无事,祝师妹大比夺魁。”说完,池子霁也道了声“晚安”,安静地转身消失在了传送阵里。
莹亮的光照亮这片小小天地,廷听站在传送阵边,她小心翼翼地翻开这本泛黄的曲谱,很快意识到这是太华宫老祖的道侣——碎珏仙君的曲谱。
难怪。
廷听记得池子霁只有在外出伏魔时会穿一身红衣,她今日知晓他的行踪才敢夜半出行去找萧粼,却没想到他比平日要迅速,这么快就回来了。
池子霁特意赶回来找她,就是为了将这本曲谱送到她手里。
廷听眼里闪过几分动摇,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不再深想池子霁没将曲谱放到纳戒而是放在身上的理由,踩着凉薄的夜风踏进了传送阵之中。
药堂飘着苦香,灯盏内的灵石闪烁莹光。
天色将将泛起鱼肚白,这个时辰药堂内没什么人。
邬莓听到脚步声仰起头,一见廷听走进药堂,立即放下手里的书朝她招起手:“怎么这个时辰来药堂了?”说着,邬莓鼻子微动,皱起眉上下打量着廷听,“你受伤了吗?身上怎么有腥味?”
“不是我受伤。”廷听摇头,任由邬莓拉着她上下查看,乖巧地解释。
“不是你?那岂不是……”邬莓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一怪,眼神炯炯有神,期待地看着廷听能给她讲一出比戏台子上更精彩的故事。
廷听:“和池师兄有点关系,但也不是他的。”
“还有第三个人?”邬莓倒吸一口凉气。
廷听差点忘了自己来药堂到底是要干什么,捏着鼻梁,想说事情和邬莓想的不太一样,但仔细一想,好像也非常离奇。
算了。
这短短的插科打诨竟让廷听放松了几分。
“我来是想向师姐道谢的,那药很有用。”廷听诚恳地说,从纳戒中取出新鲜的尾鳞,递给邬莓,“听琼音说,鲛鳞有入药之能,我去寻了些,也不知对邬师姐有没有用。”
不管池子霁到底信不信,廷听为了以防意外,事情必然要做到位。
“鲛人鳞?”邬莓惊奇地用指甲捻了一片起来,上面残留着池子霁寒凉的剑意,银蓝色的鳞片晶莹剔透,宛如凝聚着月华,“这个好新鲜啊。”
她平时能找到的材料都是鲛人鳞片磨成的粉,粉里还掺一堆杂质,筛都要弄半天。
“真的给妾身?”邬莓看向廷听,毫不掩饰她的惊喜。
廷听点头:“自然,专门找来给师姐的。”
“那妾身就不客气了。”邬莓果断收下,找了个盒子将鳞片放进去,而后飘到了廷听的旁边,白嫩的小手贴了贴廷听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