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承业浑身绷紧,似乎怕自己不小心再露底,但他实在没想到廷听太过敏锐,几乎是立刻就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你喜欢她?”廷听意味深长地说。
薛承业只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处刑台上,结果旁边这个言笑晏晏的处刑官还慢条斯理地磨刀,生怕他不能细细品味其中妙处。
“天哪,连我都从同窗的口中听说魏紫和蓝珊二人恋慕池子霁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廷听故作浮夸的语气如箭矢般穿过薛承业的胸膛,“还是说——”
“你明明知道她喜欢别人,还上赶着帮她铲除情敌?”
廷听弯着眼笑着,青色的裙摆如花般铺在地面上,微风撩起她柔软的发丝,她好整以暇地看着薛承业,生怕他感受不到她别具一格的“关心”。
杀人诛心,不过如是。
宣兰汗流浃背,她都能感受到薛承业脊背紧绷,时不时颤抖一下,按捺着压力,也不知他是惧还是被气的。
薛承业生怕廷听再给他补一句“你真大度”,他都做好了再被捅一刀的准备,却没想到廷听没再刺激他,站起身来就要离开,不禁质问:“你就这么走了?!”
廷听步子一停,转过身,疑惑地看着浑身狼藉的薛承业:“你们身上难道还有什么值得我停留的价值吗?”
“囿于情爱,明知没好处还奋不顾身,甚至甘于放弃大比,还没自知之明地挑衅我。”廷听一个个给他数,说着说着笑起来。
“那如果是你会怎么做?”薛承业不信邪地问,执拗地想从廷听身上得到一个答案,“面对一个你喜欢但不喜欢你的人。”
“这还不简单?”廷听想了想,不假思索,“变得比他强。”
“就这样?!你懂不懂情爱啊?”薛承业振振有词,“爱和强大不能一概而论!”
“你没懂我意思。”廷听知道薛承业脑子不太好,竟怀念起池子霁说话时无需过多解释,恨不能走一步想三步的刺激感,“如果足够强,她可能就喜欢你了。”
薛承业脑子一空。
“再不济,我都比他强了,还不能强取豪夺吗?”廷听想起她看过的两百多本话本子,合情分析,“届时哪怕是外界都只会觉得必定是他想攀附我,对我心怀不轨,有所图谋。”
薛承业呆滞又落魄地坐在原地,陷入了漫长的思索,哪怕廷听走了都没注意到。
廷听摆脱了路上偶遇的麻烦,重新踏上寻找考场的路。
既然出发点太华宫正殿并非考点,她也去缭音峰确认过没有人,她先后去了讲道台、试剑山,都空无一人,寂静无比。
廷听提着裙摆降落在了逐月峰上,她走到池子霁洞府门口,左右一看,蓦然发现门口的水缸里只飘浮着几片花瓣。
她来回走了好几圈,都没看到那个养了条璨假龙的水缸在哪儿,心中浮起疑惑。
廷听来这儿阅书数次,池子霁忙事也会唤她来此练剑,每次都能看到那条璨假龙一见她就冲出水面,生怕她瞻仰不到它的美貌,
现下消失不见,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廷听走到那洞府门口镇着的金色符印下,抬手用灵力绘出图案,半晌,符印一动不动,门没有打开,她陷入迷茫。
池子霁不可能为了一个大比还换个锁吧?
下一秒,廷听腰间的玉牌颤了颤,她拿起看到齐修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