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那人手下,多少人无意识中帮那人做事,亦或是倒戈?”
人一旦变多,事情就会往难以揣测的方向奔去。
防不胜防,此为其一。
还有其二。
“更何况,我不愿池师兄去做不想做的事。”廷听放轻了声音。
常言说,上位者需要背负更多的责任,但廷听自私,哪怕离开秘境可能会遭遇流言蜚语,也不愿池子霁此时顶着被旁人背刺的危险出头。
池子霁定定地看着廷听,半晌扬起一个简单的笑容。
“好。”他说着,扶在廷听身后的手往上挪,指尖贴在了她的下颌边。
贴着她脸的手格外凉,廷听脚下一个没走稳,往侧边踉跄了两步,脚下的枯枝“喀嚓喀嚓”地断掉,直至靠在了一棵粗壮的树上,才稳住了步子。
树梢间的积雪随着这不和谐的震动从上方坠落。
池子霁扶住廷听,指尖滑过她的眼尾,看着她如发痒般不适应地眨眼,低下头,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现下没打扰的人了。”
“可以继续做刚刚没做完的事吗?”
廷听一只手被池子霁扣在树边,另一只手搭在他的心口处,冰凉的雪覆盖到脚踝骨,手下的心跳仿佛和她的心跳共鸣。
呼出的气化为温热的白雾,廷听的目光刚想挪向天空,就被池子霁锢住了半脸,强行挪回注意力。
“你在看什么?”
“现下是白天!”廷听的目光从云层挪到池子霁脸上,睁大了眼,隐约意识到什么,连忙“冬季白日颇为宝贵,我们——”
廷听话音未落,就不得不闭上了眼,眼皮上落下了浅浅的柔软触感,视觉消失,声音便变得尤为清晰。
“就一会儿。”池子霁轻声说着,顺着吻过廷听的眼尾,鼻尖,绯颊。
池子霁漆黑的眼眸映出廷听的容貌,整个人形同雕塑,只有微微移动的瞳孔展示出他活着的本质。
自进入秘境遇到廷听以来,眼前的一切就都如同海市蜃楼。
偶尔池子霁也会思考,他是否并未进入秘境,而是进入了幕后之人设置的环境,只为诱他沦陷,拖住他,谋害他。
但怀中的温暖太真,廷听的回应太美。
池子霁的瞳孔涣散了一瞬。
哪怕这是幻境——不,这绝非幻境。
池子霁平静得透着几分诡异,他顿了顿,感受着手下人的紧张,闭上眼微微倾身,只是轻落在了嘴唇上。
如蜻蜓点水,未动分毫。
廷听耳畔只剩下了风雪与呼吸声,过于近的距离加上野外的环境让她格外紧张,手指下意识蜷在一起,哪怕闭着眼,眼珠也在不自觉地颤抖。
但这样的窘境并没有持续多久。
廷听能感觉到嘴唇上轻轻的一触,很快就离开了,她再睁开眼,对上了池子霁若无其事的笑颜。
“走吧,先把冰块放回去。”池子霁牵着廷听的手,往小山洞的方向走去,“在天黑之前我想去找找有没有好处理的动物。”
他开口,直接走向下一个话题。
“动物?你是想剥皮毛吗?”廷听尚未感受清楚那如泡影般的亲吻,立马被池子霁的话带走,眸光清澈,将毛毯往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