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宜有点儿好奇,“至少大哥他洁身自好,如今只有阿瑞一个孩子,不管怎么着……”
陆思慧“呸”了一声,低声道:“他那是不想吗?他那是不行!”
沈兰宜还没反应过来,陆思慧就已经别开了家丑,“不说我了。妹妹,我只是想告诉你,气大伤身,枕边的男人,该顺就顺着他吧,只把他当个屁放就得了,自己的日子过好才是最要紧的。”
“你瞧那金嘉儿,气性多大,进门就和夫君砸锅砸灶,如今怎么了?还不是一样要把日子过下去,她谁也为难不着,为难的只有自己,先前闹的事情也只让她自己难堪。”
重来一世,沈兰宜心里并不认同陆思慧的话。
不过,大嫂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她没必要反驳。
沈兰宜只淡淡笑了笑,而后反握住陆思慧的手,就着她主动提起的过日子的话题往下说:“嫂嫂的日子我是羡慕的,不过,人各有命,我比不得嫂嫂家私丰厚,日子也只能浑过着罢了。”
她前世只知这位嫂嫂生意铺得广,具体是什么门路却一概不知。
沈兰宜自知自己不是什么做生意的能人,有许多事想要请教。
都不是蠢人,陆思慧会心一笑,道:“嫂嫂欠你这么大个人情,若一直贴不上还心里挂记呢,且宽心养着,等你病好了,我再来寻你。”
陆思慧走后,房间骤然空了许多,沈兰宜倒也没时间闲着,一直琢磨着事儿。
前世,裴疏玉此去北境,是顺利收拢了裴氏几乎所有兵权、并成功跃升称朝廷头一号心腹大患的。
但那时的她身在深宅、消息闭塞,只知结果不知曲折,前世种种细节已不可考。
这一世,若非她出言提醒,裴疏玉所选不会是灵韫,若非灵韫急于印证自己,也不会偷跑进山,若非她去山中救人……
后面那句,沈兰宜倒不敢托大来说,她不信裴疏玉此人没有后手。
与其说她沈兰宜改变了谁的命运,倒不如说她已经误打误撞、身在局中。
如今,相同却又不同的的局面,谁敢说十拿十稳?
她不是不担心的。
而离开弭山前的最后一夜,永宁王府的信鸢,落在了她的营帐之中。
裴疏玉交予她一件紧要的事情。
——她会提前返身北境,为故布迷阵,灵韫将会被暂时留在京中。
然而北境一旦战火烧起、局势变动彻底翻脸,灵韫还留在京中,轻则沦为人质、重则没了小命。
裴疏玉要她负责,在时日到来之前,送灵韫离京。
捻着那封信凑到火舌边时,沈兰宜的心其实跳得很快。
裴疏玉不缺能替她筹措这些的手下。
相比托付,沈兰宜知道,这更像是一种考验与试探。
惺惺相惜的共鸣之外,她在看,她到底值不值得成为她麾下的一员。
冒这么大风险,去做永宁王的党羽,值得吗?
沈兰宜同样在问自己。
裴疏玉生来就是天潢贵胄,这本就是她要走的路。然而她沈兰宜,两世摞起来怕是都没人家这一天来得惊心动魄,晦暗人生中唯一可称跌宕之处,或许就只有那天的熊熊大火。
心里那呼之欲出的答案,在昨日的一记耳光过后,成了确凿的、且唯一正确的道路。
她的丈夫以“夫”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