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谭清让不比那两个痴愚惫懒的婆子,他想做的事情,哪怕只是心血来潮,也不会被人一拦就改变主意。
“奴婢们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说来也奇怪……”珍珠顿了顿,“那日我和珊瑚遥遥见了谭大人骑马要来,心知夫人不在,本都担心得要命。”
珊瑚适时接口道:“可不知为何,那马儿,离咱这儿还有半里地时,突然拔足狂奔,像是受了什么惊。我们都吓着了,后来再去打听,就得知了谭三郎因马受惊、摔断了腿在养伤的消息。”
是巧合吗?沈兰宜忽然想起了有的人说的有些话,眉心一动。
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倒也没多少快意,只是随口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安生了,我们也安生。明日我要出去一趟。”
珍珠不免担心地道:“才回来,夜也深了,夫人去哪儿,不能多休息两日吗?”
沈兰宜笑着摇摇头,道:“路上已经休息够了,我明日打算去新铺子里。另外惊马的事情蹊跷,谭府上的事情总得知晓一二,否则突然要发生点什么,我们都不知该如何应对。”
“去了铺子里,也好叫人递信给大嫂,我刚好同她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了。”
话都已经这么说了,珊瑚和珍珠也不多劝,只拱着沈兰宜去睡觉。
这倒好,正好遂了沈兰宜的心意,她一手逮一个,一个也不放过,全部拉去大被同眠,把这段时
日铺子里里外外的事情全搜罗着问了一遍,直问得两个丫头告饶。
珊瑚跳下床,发出夸张的惨叫:“夫人,你是不晓得累的么!才赶了这么久的路,明日还要起,盘账也没有这时就盘的!”
沈兰宜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她埋着半截脸在被子里,道:“好了好了,我这就睡。今夜太晚了,明日你们也不必和我同去,多睡会儿。”
见她们显然对此有异议,沈兰宜把被子一扯、脑袋一蒙,直接结束了这场战斗。
确实也困了,不一会儿,沈兰宜的呼吸便慢了下来,装睡很快就变成了真睡。
是夜多梦,沈兰宜睡得不算太安稳,醒来时天还未大亮。不过,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她钻出寝屋,谁也没惊动。
前段时日在姑苏苦学骑驴,眼下沈兰宜没多纠结,便在厩棚里的马和驴之间做了选择。
斗笠一戴、灰突突的小毛驴一骑,任谁和她打了照面也反应不过来。
京城还未斩断的许多事情,于她而言,都似附骨之蛆,虽不至于叫她立时便病死,但攀在身上总是膈应。
如今,也到了该准备了结的时候。
新铺子还未见过他们的新主人,不过陆思慧做事周到,之前就和这里的管事账房交代过,是以,当沈兰宜带着信物出现时,未曾遇到什么阻碍。
今日是第一次亲自来这边转转,沈兰宜没有什么要摸个底朝天的打算,她大致转了几圈,了解了情况,便安安心心地在内室中喝着茶,等去递信的伙计回来的消息。
女眷出府不方便,二房比她们好些,但也好不了太多。
所以沈兰宜想着,话带到了就好,得了大嫂哪日方便的信儿,她再来便是。
谁料今朝意外的好运气,伙计还没回来呢,她就正好撞见陆思慧来这边查账。
沈兰宜惊喜道:“嫂嫂——”
陆思慧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