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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让他看起来像那万丈高空上坠落的云,还带着天光。

触不可及,又令人遥想。

珩澈默默收回目光,坐到凛乌旁边他的位置,不敢多看。

这与在焕焰门时的“不敢多看”并不相同,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凛乌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了。

远到生出些不真实感,和云一样。

在定心阁中那个阵法,就是当年覆灭他整族的阵法。

何长老后头想举的例子,大概也是他们一族。

凛乌此前是离火之主,那阵法本就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而他阿娘被杀害的时候,那些死士身上掉落了帝宫的令牌。阿娘将他藏起来时,他也听到那些歹人说……

“帝君之命,你们必须死。”

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除了仇恨。

所以他竟不知,除了他的仇人——也就是凛乌,他还能将方向和目光放在何处。

他只是一个复仇的机器。

……

无所谓,他早就是了。

全然为仇恨而行,不知不觉就是为仇恨而活了。

所以偶尔还是会感觉到累。

比如此刻。

累归累,这就是他的路,他没得选,也不能选。

……

接下来在锁虚山的几日,珩澈还是继续去定心阁看书。

只是他发现后面的阵法越来越难解,对应区域的阵法也越来越复杂。

不同于第一晚的势如破竹,第二日几乎被“己未”和“庚申”占据全部时间,余下的时间只够他理清“辛酉”的布局,直到第三天才堪堪将其看完。

后一日,他全然扑在如何破解“壬戌”区域的阵法了。

解是解出来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始看,外头便天明了——他只好去看大比的决赛。

大比一完,就有帝宫兵卫来接一行人,珩澈随凛乌离开了锁虚山。

——谁叫北辰商行的拍卖会是在晚上。

珩澈先前没见过帝宫的兵卫,因为只有外宫会有些轮流值班的,内宫的事务几乎是宫侍在做。

走前,他回望了一眼山峰上的定心阁。

还挺有意思的,没想到竟有那样难以破解的阵法。这还只是其中十几个而已,不知道剩下的那四十多个会是什么样。

珩澈绝对想不到,那十几个正好就是里边最难的十几个。

站在定心阁所在山峰上的何枫如若有所感,往下一看……

果真是少君啊。

他们这个修为是完全可以看到对方的。

珩澈走了。

何枫如恍惚地朝珩澈的背影挥了挥手。

这几天他负责在这里录下珩澈破阵的影像,顺便在珩澈有疑问时为其解惑。

结果可倒好,后面一条直接省了。

危险是没有什么危险。

就是精神上受到了亿点点伤害。

……

不同于去三个门派时那样声势浩大,北辰商行的总部就在帝京中,来往行人是见惯了各阁相公,并没有集聚围观。但回头率还是很高的,养眼包扎堆敢问谁不爱看?

到了拍卖场,帝宫兵卫便将场外围了一圈,凛乌七人进去。拍卖场极大,同时也极尽奢华。

从头到脚都写着两个字。

——很有钱。

几位相公去了各自的包间,只有颜舒要和凛乌挤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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