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那象环前一瞬还待在蔡逯的拇指上,蓦地就被丢了过去。那象牙本不易碎,许是受力大,才着了地,便给摔了个稀碎。

“客从远处来,自然要跟主家道声安。”

话音刚落,那院门便打开了来,两位男仆站在门口,请了安,叫门外的客人过去。

易灵愫见状,心里存着疑,脚还是迈了出去。不过步子还没踩实,便叫蔡逯给拉了过去。

“你当真要进去?”蔡逯问道。

看他这般慎重模样,恍若院里来往的都是洪水猛兽一般。

她总有种要深陷泥潭的感觉,满身污秽快要沾身,而她躲不过,也不能躲。

易灵愫一贯听从本心,不过碍着许多人事,心里的意愿便都压了下去。

她知道蔡逯此话是想保护她,可她万不能再躲下去了。

于是她找了个最笼统的缘由。

“当真,我要进去,同你一起。”

携手共进,先见到的是吴娘子,一双丹凤眼上挑,一把蒲扇轻摇,一副精明相,朝二人走了过来。

“蔡学士安,易二娘子安。”吴娘子见到蔡逯是惊,见到易灵愫是喜。她在院里待了几年,竟没见过蔡逯,反而是与易灵愫一见如故。想着这便是原行遮提到的娇美人,一时两眼发亮,目光都汇在了易灵愫身上。

“岑长史来了么?”蔡逯并不在意眼前的人是谁,先前没见过这位娘子,想必不是什么要紧的人。

“来了,不过在后院里。长史病得重,眼下正叫人艾灸按摩呢。”吴娘子回道。

听罢这话,易灵愫心里一凉。

国朝还能有几位岑长史?说的自然是枢密院长史岑青,前段日子因病居家的高官,汴京城里翻云覆雨、行事放荡的人。

他又怎会在此?蔡逯又为何过问他的事?庭叙与岑青是朝中的龙虎党,两党打得不可开交。蔡逯是庭叙的爱徒,怎会与岑青有私交?

不待易灵愫仔细询问,吴娘子便开口道:“易二娘子是来过继东头地产的罢,眼下还有几处要点没说清,不如同我来,细细说。”

易灵愫微微一怔,显然是没料到进了院便要与蔡逯分开。她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跟吴娘子走,打听原行遮说的事。一条是跟蔡逯走,看他与岑青到底在说些什么话。

原行遮的话遮遮掩掩,仔细想来,无非就是说她易家的私事罢了。而她显然是更想跟着蔡逯一起走,倒不是讨好蔡逯,只是因为要见的人是岑青。

那是上辈子在褚尧拜相后,一直怂恿他暗中处理掉易灵愫乃至整个易家的人,是空口诬陷易发谋逆,致使清酒易氏全族男郎流放、女眷充女支的人。

她的死,是岑青一手促成的,褚尧只是来打个掩饰。

蔡逯看出了易灵愫的犹豫,出声道:“不必,她是我家新妇,与我一体,随我去便是。”

随即,拉着她直走向后院。

易灵愫一路被蔡逯牵着走,绕过最后一道连廊。

那个要她命的人出现了。

大姨娘机灵,见眼下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便想赶紧叫这位不好惹的新妇赶紧走。

“新妇,时候不早了。晌午头大哥便放衙回府了,你还是快些到屋里拾捯一番,等着接郎婿回来罢。”大姨娘说道。

二姨娘随即接话,“是啊,燕尔新婚,郎婿与新妇定是有百般体己话要说。新妇还是快些走罢,任我们这群姨娘在此处说会儿话。”

易灵愫见状,也不想再同这些俗人胡搅蛮缠下去,她还嫌晦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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