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漏风的窗。

卓旸垂着眼睫,“自打那事后,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你心里还有……”

“还有什么?”

蔡逯淡然抬眸,问道。

他褪去了那身温润骨,眉目是化不开冻的霜雪,比寒冬腊月里的冰凌更冷。

“公主要你做,那做便是。”

蔡逯挑起香著,捣松玉炉里的香灰,反反复复,搅了又搅。

卓旸冷笑,不以为然,“纵使公主句句在理,可你也不能开了与她同席的头。国朝是讲求尊师蔡长,守礼讲礼,可又有讲:男,凡非亲非驸马者,不得与公主同席。”

顿了顿,又稍带质疑地问:“你是要做驸马么?”

这时她还远远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只是渣渣地想:要是能跟他在擂台上来一发,也是挺有趣的。

她又觉得蔡逯这精神状态很眼熟。

仔细想一想,好像在之前,沉庵也像他一样郁郁寡欢,之后就开始发疯,再之后,就自杀死了。

她隐隐觉得,蔡逯会走这条老路。

第45章 寡夫

比赛开始了。

庭叙看不得这打斗场面,一个劲地往灵愫身上贴。

他那嘴巴都快贴到了她的耳垂上面,时不时有惊.喘声传入她的耳中。

灵愫干脆把他扯到自己腿上,任他撩拨。

不知情的,恐怕以为这场面是瘦高的郎君在占小姑娘的便宜,可实际却是,灵愫的手从他的小腿滑到了他的腰窝。

国朝娘子家及笄前,爹娘常给起叠字小名,待及笄后再起个上得台面的正经名。

当年荣母分娩时,用光了力气,扣着被衾无力地喊:“容我缓缓,容我缓缓。”

“缓缓”二字,便由此得来。

缓缓说要容她缓缓,颇有轻谐之意。

易灵愫知她每每紧张便会说这句,一时也不急,拉着人进大三门。

花架上的金刚鹦鹉小眼珠提溜一转,见客人来这处走走逛逛,叽叽喳喳地开口:“客人,买罢!买罢!”

倘若客人摇头走远,这鹦鹉便大为不满,泄下一泡污秽,在主家气愤的怒骂声中咯咯嘲笑。

易灵愫恰与鹦鹉打了个照面,忙双手合十:“贵家饶过!贵家饶过!”

说罢赶忙猫着腰,拉紧荣缓缓走远,“现下缓过来了么?”

荣缓缓颔首,走到人少的地方,小声开口:“我只与那小官人有一面之缘。那人肚子鼓鼓,脸蛋圆圆,脸上没一处出彩的地方。眼睛狭长窄小,鼻塌唇厚,阔面大耳,实在不出众。何况他又与素妆阿姊一般高,便让我觉着他高攀……”

背后议论人家小两口的事总是不该的。荣缓缓说罢,脸颊微红,羞赧抿唇。

丑不丑,美不美的,全凭比较。

易灵愫长在禁中,禁中是个什么地儿?那是没丑人的地儿。宫婢与小黄门都要五官端正,禁卫军身姿高大,孔武有力,后宫各阁娘子貌比花娇。易灵愫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丑人。

贵胄世家亦是如此。

眼下听及荣缓缓这番描述的话,易灵愫心里拔凉。

“到底还是她的事,我们不好置喙。等我处理完府里的杂事,再约她出来好好说说。”

这个话头不再多言。

娘子家出去一趟不易。暨至相国寺,易灵愫扯着荣缓缓绕进后院,想寻寻她三哥。

“小六,长老会出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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