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也是在学嘛。二姐你也是知道的,我的小心思,可不在那蔡二哥身上。”易灵愫主动提及蔡逯,也甚是少见。
“我自然知道。不过说到那二哥,我可是盼着你俩乾元节一同游玩呢!”二姐拍拍易灵愫的手,意味深长。
“我同阿娘置买物什回来时,正好遇上了爹爹。爹爹说,他将游玩这事告诉那边蔡丈人了,让他转告给二哥。那二哥近来因着要赴试,正巧就住在了汴京城。人正备考着,也好传信。
你且放心,那位二哥现今,已经知晓了你二人要一同游玩的事了。”二姐说罢,呷了口热茶。
那茶香气浓郁,倒是让易灵愫一个不甚喜好饮茶的人都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二姐,你屋里沏的是哪种茶?怎的这般香?”易灵愫特意嗅了嗅,香味独特却不过火,是为上品。
“不过是我自己熬的花茶罢了。你若是喜欢,改日我再做些,给你那屋送上几盅。”二姐说道。
“乾元节那日,你可得起早些,好好梳妆一番。那日你二人同游,定是郎才女貌,羡煞四方。”二姐察觉到易灵愫转了话题,赶忙交代道。
“这是自然。”易灵愫接道。
“还有啊,乾元节过后余几日,东华门外便要放榜,放榜后官家会摆宴打赏那些进士们。在此之后,恐怕便是你的大喜之日了,也得早早做好准备才是。爹爹也与蔡丈人那边好好探讨过了,两家都不是铺易奢华的主,何况中间还生了许多事。这繁文缛节能省就省去了,只是该有的排场还是得有的,免不了一番折腾。”二姐嘱咐道。
易灵愫听罢,乖巧地点点头。
“还有啊,你也知晓的。进士及第后,官家那处便会酌情分了官别。想必那位二哥月后也是一个地方官。这自古以来又是夫唱妇随,到时他新官上任,你可是也得随着人走的。”二姐又说道。
易灵愫听罢,点点头,心里却泛起波澜。
她自然知道自己不久后就要离开汴京这事,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想搞出一番事业。哪怕最后没能在汴京扎根,至少也是有了些底子在。随她之后去哪儿,也都是能混得开的。
只是这么快就要离开去到一个新环境,她心里终归还是害怕的。北宋的地方官又常常换地任职,自己自然也免不了漂泊。这样一想,她竟莫名伤心起来。
二姐说罢这话,见易灵愫兴致不高,直怪自己的嘴里吐不出些好话来。
“哎呀,瞧我都说了些什么话!”二姐连连“呸”了几声,关切地看向易灵愫。
“你可莫要觉着婚后便没了自我。我告诉你,婚后你要是不喜那些什么花宴女红之类的,大可出去做做旁的事。女子也是得走出这一方庭院的。”二姐劝道。
这话倒是说的出彩叫易灵愫又惊又喜。
“知道啦,我不过跑了会儿神,倒是叫你想了这么多事!”易灵愫打趣道。
“只是我劝着你,日后我又何尝不是这般过着呢。”二姐感叹几句,不过说完便立刻换了情绪。
“哎呀,我这原本是跟你说些贴心话的,谁知出了这么多茬子!”二姐说罢,起身走到自己的床头,翻了一个小匣子出来。
“这是何物?”易灵愫不解地问道。
那小匣子瞧起来精致得很,雕纹镶金,跟个宝贝似的。
“今年你生辰时,我备了份轻巧的礼儿。谁知还没来得及送,就出了染病这一茬子,这礼儿也便耽误到这儿了。我刚说话时,正好想到这事,便想赶紧拿来给你,免得以后又忘了。”二姐说罢,便将这小匣子递到了易灵愫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