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刺的。

“那些刺客有修行者。”桓容哭丧着脸。

“没有随行供奉?”景昀问。

桓容舌头打结:“有随行供奉,但是没防住……”

他原本一直想不出皇帝的这位贵客到底是什么人,见景昀容貌极盛,免不了便有些猜测。而今同景昀再次见面,景昀一张口,桓容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顿时全没了。

这位‘贵客’站在面前,桓容就觉得害怕。

确切来说,桓容总觉得她的身上有一种极盛的威势,这种威势甚至与皇威截然不同,仿佛是从骨血深处生出的,哪怕她蓬头跣足、荆钗布裙,亦不能掩。

桓容心想难道自己分明是朝中重臣,难道是为奴的命?怎么总想往地上跪。

他心里一边担忧一边乱想,说出口的话倒是条理分明。

皇帝没有受伤,而是陷入了昏迷。

“应该是一种幻术或者魇术,使人陷入虚幻的梦境之中,身体尚且无恙,神魂却在梦境深处一点点消磨,随着沉睡时间逐渐变长,神魂也越发虚弱。”

皇室供奉做出了如上判断,同时表示束手无策。

桓容:“……”

“你怎么想到来找我的?”景昀问

桓容低头道:“皇上曾经说过,若有他无法解决的问题,便只能寄希望于请您出手了,所以……”

景昀想想觉得不对:“不对吧,皇帝的原话真是如此?”

皇帝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他从不肯轻易向景昀开口,就是不愿景昀因此对他生出不喜,又怎会如此交代桓容?

桓容仔细想了片刻,终于后知后觉察觉到不对:“啊,皇上当时说,让我只管放手做事,解决不了的问题,皇上自会出手,若是他也解决不了的问题,普天之下怕是只有您有这种本事,所以让我不必担忧……”

景昀认真问道:“你是怎么当上侍郎的?”

皇帝的情况并不太好。

桓容彻夜疾驰赶来时,皇帝仍然陷在昏睡之中。

景昀拎起桓容的领子,平静道:“不准喊叫。”

桓容疑惑道:“您说什——啊啊啊啊啊!”

景昀踏出一步,已经来到了云端之上。

眉眼如画,缥缈如仙。

白裙如雪,衣袂轻飘。

她手中拎着的桓容声嘶力竭:“啊啊啊啊啊!”

桓容的惊叫声戛然而止。

他的双脚触及地面,景昀松开手,桓容腿一软,跪了下来。

所有人目瞪口呆,望着突然出现跪在庭院中的桓大人,一时间分不清陷入梦境的是皇帝还是自己。

桓容灰头土脸爬起来,顾不得异样的目光。

直到这时,他突然发现,所有人仿佛都没有看到景昀的身影。

他揉了揉眼,看着雪白的裙裾飘然而入,踏进了皇帝所在的内室。

桓容只觉得背心一凉,凭空生出无尽寒意。

他连忙拔腿追了上去。

景昀在床前屏风外停住。

身后足音凌乱,桓容急急忙忙追了进来。

“不必来了。”

景昀转过头平静道,眼底微露笑意。

桓容茫然:“什么?”

景昀感受着床榻上皇帝变幻的气息,缓缓道:“……醒了。”

仿佛是在为景昀的话做注解。

景昀话音刚落,守在床前的内侍宫人忽然发出惊呼声来。

床榻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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