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他真的好后悔。

至少,至少该说句话啊……

冯璐离开后,乔易天望着转交来的两张卡出神。

如果可以,何兮很想把当时那张信纸拿来给他,希望他的难过可以减轻一点。

何兮不受控制地晃荡开来,到了楼上乔灼言的房间里,他对着那副订婚宴上没送出去的肖像画,自言自语地说了好多话。

何兮听了半天听明白了,哦,原来,乔灼言并不像嘴里说的那样讨厌他。

何兮从窗户出去,陈新奇把他好久不骑的小车子推到了喷泉边,正用抹布仔细擦拭着,每一处都擦得干净发亮,就好像随时等候着它的主人。

何兮刚想要靠近一点,转瞬间又到了一间昏暗的小屋子里。

葬礼过后,张晓菁和何卫国就从周以澄的家里搬出去了,简单租了一个小房子。

张晓菁头发白了一大半,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

儿子不仅死了,而且还跟她有关,她恐怕好久都无法走出来了。

何卫国一改之前的懒散,细心地照顾张晓菁,喂她吃药吃饭,给她擦脸,还牵着她出去走动散心。

何兮心情复杂,希望张晓菁还能记得他的话,以后做点小生意,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就行了。

……

时间的流速好像加快了一些,何兮接下来就基本在裴轻淮和周以澄之间飘来飘去了。

他以为裴轻淮看到他的信会好一点,可是没有。

他继续酗酒抽烟,喝得胃出血进了医院。

等醒了,才发现冯璐帮忙转交回来的戒指不见了。

他本来一直带在身上,可这次喝得大醉,竟丝毫记不起戒指掉在了哪儿。

他惶惶然地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沙发缝里找到了。

喘息着擦掉额头上的冷汗,他捧着戒指极轻地说了一句什么。

再然后,他回衣帽间找了一条链子把两枚戒指串在了一起,挂在了脖子上。

从那晚起,裴轻淮不再颓然酗酒抽烟,并且顺从地跟着裴老爷子回到医院,配合地治疗身体。

周以澄从何兮的墓地回来后,仍旧是整夜整夜地熬着不睡觉。

秦霜在房门外,经常听到他对何兮说话的声音,一说就是好半天。

看他眼下青黑一片,和瘦到凹陷的脸颊,秦霜不得已给他又喂了几次安眠药。

她忍不住哭着劝他,要他保重身体,好好睡觉,不然何兮看到他这样,一定会很担心的。

在旁边的何兮多么想高声附和她的话!

如果周以澄再这样,他就要从地底下爬起出来骂他了。

周以澄却说,不敢睡,也睡不着。

因为只要一闭眼就是何兮最后一动不动,怎么也喊不醒的样子。

秦霜抱着他痛哭。

因为他,本来要接受新治疗方案的秦霜回家里来住了,每天都守着他,给他做饭做汤,就希望他能吃一点。

结果忧思过度,她本来调养好的身体状态又变差了。

当秦霜的医生打电话给周以澄,周以澄这才如梦初醒。

他看着秦霜愁闷的眉眼和惨淡的面色,终于,他强撑着起身,去冲了个澡换了套衣服,把秦霜送回了医院。

从那以后睡不着就吃药,不起作用就多吃点,也会自己主动吃饭了。

在等秦霜有好转后,他就回学校了。

何兮跟屁虫一样跟着他一起上课下课,去食堂,回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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