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带给了他太多不好的回忆,混乱、狂躁、黑暗与背叛。

应帙向导医提供预约信息, 忽然听见有人在叫他, 转过身, 就看到虞旌穿着常服,举起咖啡朝他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虞医生。”应帙也礼貌地回以问候。

“早上好, 难得见你以这么清醒的模样来医院。”虞旌慢条斯理地走过来,拍了下遂徊的肩膀,“护士会带你去新的禁闭室。”

“谢谢。”遂徊垂着眸微微欠身, 随后跟上已经在旁等候的小护士。

“他的状态看起来比以前要好上很多。”虞旌倏然对应帙说,抿了口咖啡,“你把他照顾得不错。”

“我没有照顾他。”这不是应帙谦虚,单纯就是实话实说,“他是自己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会使用智能终端, 头疼知道往他身边蹿, 还矢志不渝地骗吻和骗标记。

虞旌轻笑了一声,没说话。应帙倒是想起什么,问:“虞医生, 听说您的父亲是塔校长?”

“嗯?听谁说的?”虞旌又喝了一口咖啡, 纯正的冰美式, 大半杯的冰块在黑漆漆的咖啡液里浮沉,看上去就苦到了舌根。

“易承澜。”

“哦,他啊……都说了我赢他是出于实力,都过去多少年了,还非认为比赛里面有黑幕。”虞旌笑了笑,“而且我的父亲是上、上届校长,早就调走了,你连任学生会主席那事,可别指望跟我打好关系之后能跟这任校长说上什么话。”

“……你误会我了,虞医生,我倒也没那么势利,每个行为都有目的性。”应帙面无表情地说。

虞旌捧着咖啡点了点头。

三秒后,应帙:“那你和这届校长是什么关系?”

虞旌:“……”

……

这一回,遂徊是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把自己捆上了束缚椅,引路的护士也从旁协助。小护士看起来弱柳扶风,实则力大无穷,使劲浑身解数差点上脚蹬,就为了确保遂徊被捆得像一颗粽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扣上最后的合金止咬器之后,她面朝监控比了个手势,干脆利落地离开了禁闭室。

遂徊莫名有些紧张,默默数着心跳声,等到数字抵达三位数的时候,走廊上响起了由远至近的脚步声,每一声都恰好踩在了心跳的节拍上,很快,银发向导推开门,缓缓走了进来。

他下意识地喉结滚动,难耐的焦渴感抓住了他的心神,山青色的眼珠紧紧盯着进门来的男人不放。

应帙无视了困在他身上的这道灼热目光,有条不紊地在遂怀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将十指交错搁在大腿上,说:“现在有两种选择。”

“第一种是我先对你进行精神安抚,你会因为过度防卫症陷入狂乱,然后我强行通过攻击镇压你,进入你的精神域;

第二种,省略前面不必要的细节,我直接强行镇压你,进入你的精神域。你选择哪一种?”

遂徊:“……”区别在哪里?

应帙:“我最开始的打算是第二种,但是虞医生向我们推荐第一种,因为他说他今天看到我们的时候,倏然有一种直觉,或许我就是唯一的那一个,精神力不会让你产生过敏反应的向导。”

话音未落,遂徊就已经屏住了呼吸,目光不受控制地望向监视器,又落到应帙身上。虞旌提出的设想实在令人心痒难耐,光是想一想那种可能,就无法不向往他与应帙之间独一无二的奇迹与缘分。

“听他的试试吧。”遂徊激动地说。

应帙点了点头:“好。”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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