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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个女子一直垂着头,却麻木地走了过来。

她受了伤,谢明婳没有那样无耻,让一个伤重的人当侍女,所以说:“你走吧,去寻你认识的人。”

女子声音哑得很难听清,“国灭时都死了……没有地方能去。”

裴琏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拜谢明婳所赐,如今又多了个麻烦,他直接转身走了,留她自己善后。只有子弦还站在原地,等着谢明婳。

谢明婳转头,见他大步离开的背影又恨恨骂了一句,当真阴晴不定,也不是个好人。而且还出尔反尔,侍女一事也泡汤了。

她平静下心情,先问,“你名字……?”

“……奴无名。”

谢明婳沉默,看着她谨小慎微的模样,“玉扶,你以后就唤玉扶,先跟着我回去,养养伤吧。”

女子年龄不大,楚国灭国时,她还很小,冷不防听到这两个字,还有些发愣,她跟在后面走,却犹豫,“玉字贵重,奴……担不起。”

谢明婳闻言停下了脚步,她说:“没有什么担不起,贵重又如何?”

她身份倒是尊贵,一朝落难,还不是困于此地?

玉扶应下了,她挪着步子跟着,见救了她的女娘小跑着向前,追上前面的冷面郎君。

谢明婳平常是个话多的人,往日身边有与她情同姐妹的侍女曲素,还有与她差不多大,勉强算是好友的赵净君。

赵净君的兄长赵蔼也总同她吵架,后宫中还有每日与她争锋相对的赵姬,所以谢明婳嘴停不下来,也闲不下来。

如今,子弦性子闷,和阿浓有些像,都只听她说,不回嘴。至于罗南,他说话太难听了,谢明婳不愿意搭理他。

这般对比下来,裴琏虽然寡言,且说话刻薄些,当真算是个能说话的人。

虽不想与裴琏过多纠缠,但此刻她还是没忍住,追上裴琏后,在旁边问他:“东……太子也算楚国血脉吧,那为何不废了此律法?”

当真聒噪,而且八卦。

裴琏瞥了她一眼,见她满脸好奇,神色认真,没有一点儿试探的意明,是真因为方才那件事,才有疑问的。

裴琏未答,明绪却开始发散,他为何要去救这些楚国人?

年幼时,楚国仍有势力残余,不少人认为他是奸生子,是他们王后受辱的耻辱,刺杀他的人有许多。

那些楚国余孽从来不认为他有楚国血脉,甚至以他为耻,那他为何要费心去救?

他未答,谢明婳也没接着问,她问出口便知不该如此问,他就是东淮人,不能说太子的坏话,也不知皇室辛密。

她想了想,顿悟道:“我明白了。”

这倒是引起了裴琏的好奇,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来,他问:“你明白什么了?”

谢明婳自己琢磨的,“毕竟只是个太子啊,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能力,以后继位就好了。”

“呵……”裴琏冷嘲一声,那是她想多了,但还有昨日的事,他都发觉,她对太子的印象不错。

想到这处,他内心竟有些对自己的嘲讽,民心所向,皆认为他仁善,正是他想要的。他忍着恶心,整日挂着笑,不就是为了这个名声么?

他又问:“你想进东宫么?想去的话,可以帮你一把。”

天下皆知太子还未择妃,即使皇帝已经定下了太子妃罗氏,可哪个帝王没有三宫六院,还有那么多嫔妇的位置。她如此嫌贫爱富,应当也想身份更高些吧。

可谢明婳闻言,震惊地看向裴琏,他没病吧?这是要将她送出去谋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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